还没等他看清楚,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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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柳阙城一处客栈内,一群人正围着一个五六岁左右的男童指指点点:
“一出生就克死了自己的爹娘,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天煞灾星!”
一个妇女道:“就是就是,真不知道你哪儿来的脸活着,要我我早就撞死了”
“滚滚滚,快滚出去,别在我店里,晦气”
“对,滚出去”
众人也不管手里拿着是什么,统统都向男童扔去。
可是那男童却一动不动,任凭他们打骂,不知是谁扔的酒壶,打在他头上,顿时流了一头的血,可是这些人仿佛看不见,甚至打骂的更厉害了。
可那小孩仍旧是木木的站着,不哭也不闹,眼中毫无波澜,任由血流到了脖颈,就在这时,一道白影从众人眼前闪过,护在了男孩身前,
“诸位,何苦要为难一个孩子呢,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为什么要对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如此苦苦相逼呢?”
“你懂个屁,他不仅克死了自己父母,还连带着周围乡亲们家破人亡,这不是灾星是什么?”
“就是,哪儿来的人,多管闲事,快让开”
“抱歉,这个闲事沈某管定了!”
说罢便从袖中抽出佩剑,行云流水地解决了围在前头的人,他下手有轻重,只是用剑气将其逼退,并未伤及性命,便趁混乱一把抓起男童飞了出去。
好不容易避开了追着他们的人,那人便放下男童,盯着他满头的血微微皱了皱眉头,
“为什么不跑?”
"没用的,他们会把我再抓起来的”
那人不语,只是从怀中掏出手帕仔仔细细的帮他拭去血迹,又反手割下一片袖子,替他将伤口包扎好。
“你叫什么名字,大哥哥?”
那人似乎是头一次被叫哥哥,脸上稍微柔和了一些, “沈,沈华年,你呢?你叫什么?”
男孩似乎有些窘迫,
“我,我没有名字,他们就叫我灾星”
“那你爹爹呢,姓什么?”
“墨,黑土墨”
“那我给你取个名字可好?”
“好,好”
沈华年低头想了一会道,
“江上调玉琴,一弦清一心,你就叫墨弦吧”
“墨,墨弦,我有名字了啦,谢谢华年哥哥“
墨弦的声音奶奶的,叫的沈华年微微红了脸。
“对了哥哥,你刚刚使的是什么招式啊,好厉害啊”纯真的孩童眼里迸出亮光。
“那是月柔十八式,是我师尊教我的,你想学吗?”
“想,想!”
“可是我师尊已经不收徒了……”
墨弦听到眼中的光便暗了下去,看到这,沈华年忙道:“但我可以收徒呀,你愿意拜我为师吗?”
……
“墨弦!墨弦!”
墨弦睁开了眼,眼前的沈玉缺正焦急地看着他,
“你可终于醒了,怎么好好的就晕了”
墨弦一把抓住他的袖子,
“师尊刚刚使得什么招式?”
招式?什么招式?我刚刚瞎比划的?我怎么知道啊?
“一时兴起随便比划的罢了”
“不是,我是问叫什么”墨弦死死盯着沈玉缺,显得十分急切。
沈玉缺想了半天实在是不记得这招式有什么名字,便道:“没有名字”
“真的?”墨弦像是不死心似地问道。
“真的,随手起的招式罢了”
墨弦松了一口气,松开了攥着沈玉缺的手,心里自嘲道:也对,沈玉缺怎么会是沈华年呢,我真是疯魔了。
“弟子逾越了,请师尊不要责怪”
责怪?我可不敢,我的后半生还得靠你呢。
虽然不是很明白徒弟为啥情绪突然这么激动,但是他总不能真的责怪他吧,于是便挥挥手让他下去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流逝,转眼间就过去了四年,这四年里,墨弦还是对他不冷不淡的,搞的沈玉缺很是头疼。
直到有一天,沈玉缺叫来墨弦,语重心长的说,
“你在峰上也许久了,且下山历练一番,也好提升下自己的见识。”
历练?可是过几天不就是祥云之战吗,上一世,就是在祥云之战沈玉缺生挖了它的灵核,将他逐出师门,让他成为全修真界唾弃的废物,可这一世他为何要这样做?
沈长老正在为自己的计谋得意,虽然不知道书中原身为何要挖墨弦的灵核,不过如果墨弦已经不在山上了,那就不用担心挖不挖的了吧,嘿嘿,我真是个小机灵鬼。
“小机灵鬼”便悠哉悠哉的迈去院子内赏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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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墨弦便收拾行李下山去了,另一边沈玉缺也正在收拾行李准备偷偷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