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人砸在地上的声音。
夜寒揉了揉屁股,嘶……好痛……
等等!
夜寒瞬间毛骨悚然。
为什么我会感觉痛?我不是死了吗?
被雾清玉那厮用神血之刃一刀宰了呀?
没错,他死前听到的那个声音就是雾清玉的声音。
不管是清冷的,温和的,愤怒的还是被情/欲染得沙哑的,他听了一辈子,绝对不会听错!
他断定就是雾清玉诈死,然后趁机将他反杀。
他阴森森的想,不愧是清玉仙尊,修仙界第一人,真是有本事,没了修为还能把他送去见阎王,真是好得很,好得很哪!
不过……
夜寒仰躺在地上,睁眼,他发现头顶的梁柱怎么看怎么像多年前太虚境里他住的卧房,一点也不像阎王殿啊。
他转溜着墨黑的眼珠,扫视了周围一圈。
徒然有种被雷劈了的感觉。
怎么回事?
真的是他的卧房!
他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房门被一脚踹开,外头日头正烈,那人逆光站着,身形修长,淡蓝的袍子,白玉发冠后垂着淡蓝的飘带,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垂着,广袖曳地,生的是仙风道骨飘然出尘。
当然,若不是他垂着的手青筋暴起的捏着一柄两尺长两指宽寒光凛凛的戒尺,眉间还透着股难以掩饰的肃杀之气。
那就完美了。
他凤眸冷冷扫了一眼睡午觉睡到地上的夜寒,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夜寒!”
夜寒打了个寒颤,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门口一如多年前的雾清玉,那张白玉无瑕的脸,那身纤尘不染的蓝袍,那柄他一上课走神,就抽在桌子上或者他背上的戒尺。
此刻他心里一股极端狰狞的情绪在雾清玉出现后在他五脏六腑内横冲直撞,说不清是恨极还是极度的欣喜。
就是眼前人杀了他最爱的师叔,还杀了他。
他就瞪大眼看着逆着光站在门口的雾清玉,眼眶微红。
雾清玉还以为夜寒睡懵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这一生就此一徒,一门心思放在夜寒身上,真心实意想要将一身绝学传给他,可这懒货倒好,把他这师父晾在烈日下的演武场整整一个时辰,自己却在清凉的卧房睡得昏天黑地,甚至从床上睡到了地上。
他长腿一跨,几步走到夜寒面前,一戒尺毫不留情就抽了下去,“滚起来!”
走近了,夜寒才看清雾清玉白玉般的脸上有薄红,定是被太阳晒的,可是那抹薄红却又像极了他记忆里眼前人情动之时染上的欲/望。
看的他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
凶什么凶,你怕是不知道上辈子本座是怎么折辱你的。
他暗骂一声,被雾清玉一戒尺抽的连滚带爬爬了起来。
雾清玉斜了眼衣冠不整的徒弟,嫌弃地闭了闭眼,转身就走。
他毫无情绪的说:“跟上!”
此时夜寒脑子还很混乱,听了雾清玉的命令,稀里糊涂的跟了上去。
雾清玉是真被气到了,只管自己走,头也不回一下。
夜寒盯着雾清玉挺拔的背影,环顾四周只能在午夜梦回里看到的场景,确认般的用力揪了揪脸,真的会痛啊!
他终于惊讶!震惊!不可思议的发现——自己这是重生了!?
他低头看看自己比生前小了一号的手,又是欣喜又是激动。
为了确定他的想法,就算极不情愿喊快步走在前面的人,他还是虎头虎脑的问了句:“师尊,今年是哪一年啊?”
雾清玉顿住脚步,终于肯转过尊贵的头颅,像看傻子一样看夜寒:“你睡傻了吧?”
说完转头又走。
夜寒不死心,他追上去,谁让这太虚境里只有他和师尊两人。
他不问雾清玉他能去问谁?太虚池里肥的游不动的锦鲤嘛?
太虚山,与别的修仙门派一样,分外门和内门,身为修仙界第一大派,弟子如云。
而太虚山与别的门派不一样的是,太虚山有太虚境,太虚境中住仙尊。
太虚山中太虚境是清玉仙尊清修之地,除他之外无人能入,不过后来他收了个名叫夜寒的徒弟,从此在太虚境中形单影只近百年的仙尊终有人作陪。
“师尊,我真睡糊涂了。您就行行好,告诉我吧。”夜寒忍着恶心,收起爪牙,一如未历经前世沧桑,撒娇卖乖。
仙尊不耐烦:“庚子年,别废话,快走!要是今日练不完一百遍御风术,我打断你腿!”
要是前世雾清玉被掳的那三年,他要是说出打断夜寒腿这种话,早就被夜寒用衣物堵了嘴,按在身下折磨到断命为止。
而此时,前世的魔尊夜寒,脑子里只剩下循环播放的“庚子年,庚子年,庚……”
他忽的就狂喜。
现在他才十六岁,最重要的是,他的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