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活着!
师叔……师叔……
他想到那个温柔又不失活力的人还活在这世上,他还能见到他,他就情不自禁的笑了。
没控制住还笑出了声。
雾清玉转头瞪夜寒,他莫名其妙笑什么?不好好修炼,偷懒不说还嬉皮笑脸,皮痒了不成?
不过他就瞪了一眼,就懒得管了。
夜寒心情极好。醒来第一眼见到雾清玉时,他还想过要不要一刀抹了他的脖子,为师叔也为自己报仇。
可如今想着师叔还活着,自己还活着,一切悲剧都还未发生,喜悦就压过了仇恨。
况且十六岁的自己,在修为上与雾清玉简直云泥之别。雾清玉动根手指都能碾死他。
他脸大无比的在心里想:哼!本座就暂且放过你。
很快就到了演武场。
雾清玉示范了一遍御风术就要夜寒自己练。
夜寒吐槽的想,还好雾清玉就他一个徒弟,要是多收几个,怕是要误人子弟。
雾清玉教学,从来都只是教一遍,而且很快,也不管你看一遍学没学会。
因为在雾清玉这种变态级的天才眼里,他教的一遍,已经是用了最慢的速度,如果他那么“慢”的教你一遍你还学不会,那就是你蠢,绝不是他的教学有问题。
而且他本人可能是因为缺乏教学经验,他自己是从未意识到这个问题的。
御风术已经算是中上级别的法术。学会了,可以御风而行,而不需要御剑,且比御剑快百倍,若是再练精炼些,就可以风为刃,将天地间无处不在的空气化为武器,随取随用,用之不竭。
毕竟夜寒不是雾清玉那样变态的天才,前世雾清玉给他演练一遍后,他一直不得其法,被雾清玉嫌弃的无地自容。
他郁闷多日,还是去太虚山寻了师叔,沉闷的心情才得以疏解。
他想到师叔,六年未见,他根本等不到过几天去寻他,他今晚就要去,不不不!练完就要去。
在这样的信念下,夜寒愈发努力。
虽然夜寒现在修为还停留在十六岁,可还有前世修炼法术和魔功的记忆。
他不再是前世不得法门的傻子,他再也不要被雾清玉瞧不起!不过一次,他就成功御风,两次就可化刃。
虽然两次就成功,不过雾清玉是个极其严苛的人,说了一百次就是一百次。
等夜寒成功练完一百次,雾清玉才放过了他,他哼着小曲回卧房,心情舒畅,还是头一次在修练时没被雾清玉骂。真是普天同庆的大喜事!
雾清玉看着夜寒手中轻松化出的气刃,眼里闪过惊奇还有欣慰。
他微微呡着唇,嘴边含着句:“不错。”
不过终究没有说出口。
夜寒回屋换了件衣裳,朝太虚境外走去,一代魔尊夜寒高兴的走起路来都有些蹦蹦跳跳,
雾清玉还不算泯灭人性,虽然对他的修行极其严格,却从不曾限制他出入太虚境,所以夜寒很轻松的出了太虚境,一路从云端最高耸的山峰上走下三千玉阶,才到达太虚境下的太虚山。
他熟门熟路的在太虚山里晃悠,此时夕阳西下,弟子们都刚从演武场解散,路上都是要回居处的弟子。
那些人见了夜寒,两眼放光,像是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纷纷站在路旁看他。
有人窃窃私语:“那就是夜寒师兄?”
“肯定是,太虚山中只有太虚境才穿蓝袍,其他都是白袍,太虚境里就只有仙尊和夜寒师兄,不是他是谁?”
一个刚入门的女弟子,捂着脸,压低声音尖叫:“天哪,我才来太虚山一个月,就见到了太虚境中的人,啊啊啊……太幸运了吧!夜寒师兄真好看啊啊啊!那仙尊得是什么模样啊!根本想象不出来呀!”
另一个女弟子捂住她的嘴:“小声些!你是想让大家都知道你是花痴嘛?”
若不是太虚山山规严谨,不可聚众,不可喧哗,那些弟子怕是要拥上了将他围住好好端详品评一番。
夜寒快步走在人群中,女弟子花痴的话传进他耳朵里,不得不承认,雾清玉是真的好看,好看到甚至有些不真实,给人此人只可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的感觉。
作为男人,而且是曾经问鼎魔界的魔尊,他也有虚荣心,想着前世也曾拥有雾清玉那样的绝色,他就生出一股骄傲来。
不过这有什么用,他还是那句话,这清玉仙尊亲传弟子的名头谁爱要谁拿去,他不稀罕!
他最后在一座清雅的殿前停下脚步,抬头看那匾上用劲瘦的字提的“海晏河清”四字,他忽的抬不起脚来。
时隔多年,心心念念的人儿就在里面,距离如此近,反倒让他生出一种近乡情怯的胆怯来。
他深怕这是个梦,他怕推开门,梦醒了,他面对的还是那扇空荡荡的鬼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