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成为祸患。
“若大姐夫真的参与此事,祖母,您又打算怎么办?”她目光盈盈,又问了一句。
屋内静悄悄的,只有烛火忽明忽暗,火苗轻跳间,陆老太太和陆二老爷的脸色都很沉。
吴氏紧紧的捏着陆淑怡的手,一言不发的看着陆二老爷。
陆淑怡目光未动,看着陆老太太继续说道:“毕竟那二狗子和王顺的口供都说了,雇人的是一位叫钱大爷的人,钱家这次来的可是兄弟三人,并非只有钱建昌一人。”
她声音不高不低,说的却极清楚明了,让陆老太太不得不面对。
陆老太太身子靠在后头的椅子背上,沉默半响才开口道:“你大姐夫不可能知道此事……”陆老太太声音渐弱,似乎也带着几分不确定。
“若是知道呢?”陆淑怡目光闪闪,又追问一句。
陆老太太和陆二老爷相互对视一眼,二人俱不言语。
若是此事真的和钱文昌有关系,那此事就是大大的家丑。姐夫算计小姨子,若是传扬出去,陆家颜面何存?大太太颜面何存?陆淑娟颜面又何存?
此事实在棘手。
长风卷着外头的冷气翻滚而来,吴氏捏紧了陆淑怡的手分明有些颤抖。
陆淑怡见陆老太太和父亲都不说话,她沉默许久缓缓开口道:“二狗子和王顺就在外头候着,大姐夫到底知道不知道此事,等他们辨认过后必定会有定论,到时候不管结果如何,孙女还请祖母和父亲为孙女做主。”
言毕,她眼中滚落两行泪珠,垂首再不说话。
陆二老爷看她流泪不止,半响才吐出一口气,看着陆老太太道:“母亲……若文昌真参与此事,儿子还请您为三丫头做主。”
陆老太太身子靠在椅上,目光怔怔落在陆二老爷的身上,看了许久才扬手道:“你先坐下吧,等文昌他们回来,辨认过后再做定论。”
此话说的十分模糊,陆老太太并未表明自己的立场和态度。
钱家毕竟是蓟州的大户,钱文昌又是钱家长孙,更是陆家长房长孙女婿,种种立场来看,他往后对陆家都是有利用价值的。
陆老太太本就是利益至上的人,此事若真是钱文昌做下的,说不定她也会将此事压下去,最多就是让钱文昌赔礼道歉而已。
陆淑怡捏了捏手指,目光楚楚看向陆二老爷。
陆老太太虽然利益至上,可陆二老爷却是性情中人。
此事事关他的女儿,她不信父亲会咽下这口气。
烛光落在她的身上,忽明忽暗,她一双眼睛充满了绝望无助,甚是刺目。
陆二老爷的眉心皱了又皱,嘴唇翕合,终于道:“若此事与文昌有关系,还请母亲给三丫头做主。他们钱家如此下流的手段都能想的出来,礼仪之家,却连一点廉耻心都没有,您若不管此事,那儿子……儿子也只有寒心了。”
“寒心”二字一出口,陆老太太的眉间陡然一皱,成了一个川字。
上次安姨娘指使福儿给吴氏药中加黄藤一事她就让陆二老爷装不知道,这次的事情若是还让他装不知道,只怕他这个儿子会心中愤懑不满。
陆老太太眼睑一垂,一手端了桌上茶碗轻啜一口,神容渐渐平静,对着吴氏道:“既如此,你先去请了你大嫂过来吧。”
去请大太太过来就意味着要让大太太来处理此事,钱文昌是她的女婿,若他真的参与此事,大太太来处理此事在合适不过。
吴氏看了陆二老爷一眼,见陆二老爷点头,她才应了“是”,松开陆淑怡的手去请大太太过来。
片刻功夫,大太太就被请了过来。
大太太一身华服,一进来面上还带着笑容,可见她对钱建昌意图不轨之事并不知情。
“来了。”陆太太声音淡淡,抬手指了指一侧的锦杌:“坐下说话。”
大太太似乎也察觉出了气氛中的异常,落座间她不动声色悄悄的在陆老太太和陆二老爷脸上扫了一圈,见他们二人面色凝重,似是有大事发生一般。
又看了看吴氏和陆淑怡,陆淑怡和吴氏眼圈都有些红肿,足可见事情不小。
大太太打量过后才小心翼翼的坐下说话。
陆老太太的手又抬了抬,沉声吩咐道:“屋里不需要人伺候,都退下吧。”想了想又指着手中拿着绿梅的冬梅道:“你留着别走。”
见人都退下,大太太越发觉得事情严重,心里也直打鼓,吃不准到底是什么事儿。
陆老太太此刻倒是气定神闲,待人都退下后,她才喝一口茶将方才陆淑怡所遭遇之事同大太太说了,“……钱建昌是文昌的兄弟,又是咱们娟丫头的小叔子,此事你怎么看?”
大太太听的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脸色更是一阵发白。
给钱建昌做媒的事情她知道,而且她也亲自和吴氏提过,可是她万万没料想到钱建昌会想出这么下作卑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