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色的长袍,肌肤如雪。
“荣安郡主?”
她的尾音宛转悠扬,却没有好奇,没有轻蔑,什么都没有,空空荡荡的,听得人略有些不自在。
燕九就站在她身边,气色不太好,娘亲去世,作为一个孝子,自然伤心难过的很,叹了口气:“是,你要不要去见一见?说起来,曲乌小姐和荣安郡主,同是年轻女子,又都是极为高明的灵师,说不定很有话聊。”
曲乌低着头,也没人看得见她的表情,声音到是半点儿不好奇的样子:“有缘总会见,我还有事,走了。”
话音未落,她就慢吞吞地远去,一走动,风吹过裙摆,嘶嘶作响,慢慢走出村口,才忽然回头又看了一眼红尘的马车,摇了摇头,继续向外走去,走着走着,她眼角的余光看到一团黑乎乎的人影,不觉略微驻足,向来平静无波的脸上,露出几分诧异之色。
那团黑乌乌的东西像是个人,倒在山脚下,蜷缩着身体,眼睛却发着绿光,看着她的目光,充满了祈求。
曲乌忽然就意动了下。
她这种灵师,向来相信自己的感觉,少做沉吟,就慢慢走过去,蹲下身子轻声而笑:“有意思,现在还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修习邪术,罢了,就让我瞧瞧结果。”
师父说过,心不正,修邪术,终将招来恶果,可恶果是什么?她没见过。
打了声呼哨,身边立时出现两个戴面具的汉子,一言不发,拎着那团人就消失不见。
那人也没挣扎,只是临走,举头看了看红尘的马车,眼睛里流出两行清泪,还有仿佛能直接把人烧死的愤怒。
曲乌心下多少有些诧异,不过也只是一转念而已——干她何事?
“小姐,到了。”
红尘也不是随时随地都和周围的各种灵物沟通,自然不可能知道,身后不远处还发生了这么一个小插曲。
下了车,上了香,红尘默默念诵了往生经,便从灵堂出来,以她的身份,即便是微服,燕九也不可能怠慢,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亲自陪着她去客厅,结果还没进客厅,就听见里面咿咿呀呀的唱戏声,唱曲的声音。
除此之外,竟然还有人高声念佛号,有人念经,还有几个道士打扮的,开坛做法,甚至有一个神婆在那跳来跳去。
红尘:“……”
燕九脸上也有些黑,咳嗽了声,不好意思地道:“呃,我娘她,她年轻的时候交的朋友多,前几天清醒时,忽然写了好多信出去,这几天来的都是她的朋友。”
他其实也很崩溃。
母亲去了,满心伤感,结果来了一堆三教九流,神神叨叨的家伙们,手里还都拿着亲娘的信函,有的要给母亲念经,有的要给母亲超度,若是分开来还好,偏偏母亲信里交代,就要在一处进行,还必须同一天……
燕九乍见这场面,他都哭不出来了。
不光他,其实里面那些也尴尬。
红尘一进去,发现和尚念经有点儿磕磕绊绊,不在调子上,跳舞的脸色通红。
还有熟人在——坐在角落,恨不得把脑袋钻地缝里的一个女孩子,竟然是因为和她抢鬼宅而倒大霉的云芳。
好在云芳和她身边一个老人家,到没什么奇怪举动,云芳显然也认出红尘,眼珠子凸出,脸色爆红。
红尘看了看她和她身边的那老人一眼,若有所思——这女子身上煞气重,她猜测可能家里是盗墓的,再看这老头,身上带有一丝紫气贵气,说不定是个官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