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着青葛。
青嘉自然明白它的意思,它要死了,但是它并不放心它这小奶狗。
小奶狗瘦弱幼小,天又这么冷,它熬不过去。
所以这条母狗在临终托孤。
她沉默地看着这条满脸哀求的狗,到底是道:“我子然一身,无家无业,甚至并无去处,我连自己的骨肉都已经抛弃了,更没有能力去救养别人的遗孤。”
说着,她绝然地回首,迈着大步离开。
后面也许有风在吹,也许有狗在哀吼,不过她并不想听。
她背看行,走出那片废墟,这时候突然想起什么,往回看去。
却见风雪苍茫中,那瑰丽的神庙若隐若现,沉默而威严地嘉立在废墟之中。这一刻,青葛心便陡然一动。
她静默了片刻,到底折返回去,踏着雪,快步走会那片废墟,寻到了那狗窝。母狗已经奄奄一息,旁边的小奶狗绝望而无助地用小舌头舔着它的毛。
因为太过匆忙,也因为心中刚才那若有所感,青喜呼吸有些急促。
母狗和小奶狗看到青葛,显然是意外。
青葛蹲下来,和那母狗平视
她平息了呼吸,郑重地道:“这一片废墟曾经是一处行宫,我的父亲是这里的主人,现在那座神庙是他的族人为了祭祀他而修建的。”
她当然不指望这两条狗听懂她的话,不过她还是继续道:“你们属于这片废墟,我就当这是莫冥之中父亲的安排,把你们交托给我,以后我来照顾你的孩子。”
青葛又道:“我身若浮萍,居无定所,甚至也许哪一日丢了性命,我若活着,便遵守我的诺言,我若死了,也顾不得它,就当是天命吧。”
那只母狗的眼神充满了感激和哀凄。放心后它就咽气了。
小奶狗悲伤地围着母狗打转,它用小爪子抱住母亲,试图让它醒来,然而死去的母亲自然并不能醒来。
青葛耐心地看着,给它和它母亲告别,之后便帮它埋葬了母狗。
这里荒芜,难免有猛兽过来,万一扒拉出来只怕是被那些猛兽用来果腹,是以青葛埋得很深。埋好后,青葛用雪将小奶狗清洗过
看着它洗过的样子,青葛意外:“其实你生得很好看。”毛发足够雪白,眼睛也足够黑亮,只是太瘦太小罢了。
这世道,人尚且吃不饱,狗自然也是瘦的,瘦得让人一眼看到这荒凉之地的贫瘠和困顿。
她抱起它来,摸了摸它的小脑袋:“我们相依为命吧。”
小奶狗舒服地摇了摇尾巴,将小身体偎依在她怀中。青葛看看它这个样子,突然想起小世子。
小世子还很小,也会下意识偎依着她。
可她却很少抱他,抱他的次数屈指可数。
青喜轻笑了声,将这软糯的可怜小奶狗放在自己行囊中:“走,我们出发吧。”
离开这神庙后,她背着行继续前行,按照那位姚老的指示,踏着雪,走了约莫一日一夜,其间倒是遇到两拔商人,都是从更远的西方而来,来找缥妫人做买卖的。
尽管语言不通,她还是向他们打听了如今的缥都城士安城,知道士安城就在前方,知道如今缥妫王果然便是胜屠翎云。
这胜屠翎云是前任缥妫王胜屠雅回的亲侄子,据说幼时丧父,是由胜屠雅回一手养大并栽培成人的。
自从胜屠雅回没了,胜屠家族四分五裂并一颗不振,胜居翎云十几年卧薪尝胆养精蓄锐,终于在去年底时重整胜屠家族旧部,东山再起,以雷霆之势占领了士安城,并以此为据点,准备收服告部落村落,重新开启胜屠雅回的一统大业,完成胜屠雅回未竞的遗愿。
青喜听着这些,并没什么感觉。
虽说听起来是父亲的侄子,但她没什么亲近之感,也没什么认亲的期望。至于对方父亲名义重整旧部,试图一统缥妫,她也觉得极好。
事实上这片土地需要一位足够有魄力的王者,可以镇住纷争不断的各部落,可以让所有人服膺。只有雷露手段之后,才能有放下干戈的太平。
当这片土地有了太平,有了规则和秩序,他们才能图一个安居乐业。
至于这个人是父亲的侄子,还是父亲昔日的敌人,仿佛并不是太要紧,死去的人已经死去,最重要的是活着的人能活得更好。
她就这么背看小狗,继续往前走,又走了半日终于抵达了士安城。
入目的是漆黑似墨的城墙,城墙上砌着朱红色石块,而城池中,隐隐露出用巨石堆砌而成的祭坛,上面雕刻着花纹繁复的图腾,还有高大巍峨的楼宇。那些楼宇和大展的殿宇截然不同,都是圆顶雕花的弯顶,并饰以金箔,在阳光下富丽堂皇。
到底是不同于之前的寻常村落,城内外人来人往,也有远处而来的商人,以及挑着担的猎人。
因为缥妫一直处于无休止的战争中,便是并不被波及的士安城也有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