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什
么?”
幽暗的锦帐内,只有一缕月光自轩窗照射进来。
宁王低首凝视着面前的女子,她的眼睛倔强清澈,像是被水洗过一般。
她仰着脸,不愿意解释,不愿意回答自己的问题,却生生有着雪中寒梅的清傲。
他有些失望,但又有些满足,一股酸涩却又甜蜜的陌生情绪在他胸口狠狠冲撞。他几乎难以自控。
他甚至眼眶发涩,有种想落泪的冲动。
不过他到底是压抑下来,以越发冷静的眸光注视着她,哑声道:“好,现在,你告诉我,你的夫婿是谁?”
青喜仰望着眼前的男人,他分明温柔缱绻,却又强硬地要攫取,要独占。
他高挺的鼻梁下紧抿着的唇,是对欲望的克制,他手握长弓,要他的猎物自投罗网。他胜券在握,笃走自信。
他要她彻底投诚,要她对他死心場地。
于是她望着他的眼睛,虔诚郑重地道:“我夏侯氏女夏侯见雪,嫁的是皇室子谢九韶,琴瑟在御,莫不静好,我这一生只爱谢九韶,我愿——”
她话说到这里,便觉男人精健有力的臂膀陡然横出,精准环箍住她的腰肢,将她直接一扯。于是青葛便撞入他怀中,跌在他宽阔强健的胸膛上。
青喜未曾反应,狂热霸道到让人室息的吻已经落下,他所有的冷静仿佛被撕碎了,疯狂地亲吻着她,占据她口腔的每一处,密不透风,以至于她几乎不能呼吸。
从来没有被这么热烈地占有和渴望过,以至于她感觉自己被拽入能烈火中,她被烧得里啪啦,却沉浸其中。
她愿意,十万个愿意。
只是,哪怕在熊熊烈火几乎将她吞没时,她在愉悦和痛楚并存的瞬间,大脑却越发清。
于自己来说,这种激烈的爱意是一把出鞘的薄刃,是将薄刃予于人手,刀尖却是对准自己的心以命相搏,但求真心,这原不是她该做的,她也没有这样的本钱。
这一场仿佛胜过以往所有,以至于当结束时,两个人都陷于其中,久久不能平复。
之后宁王抱着青葛过去了浴房,重新洗过。
浴房中的宫灯朦胧地照在两个人身上,在墙上投射出两道身影。
宁王在青葛耳边低声道:“看,我们的影子。”
青葛转首看过去,却见两道身影,前面的那一道纤细,后面的那道强劲结实,此时那道强劲健壮的影子正抵在纤细的影子身后,以至于纤细影子弯出一个暖昧而柔美的弧度。
宁王绕过颈子吻了下青葛的唇,于是墙上的影子便仿佛交颈鸳鸯一般。
青葛有些脸红,她觉得这本是最私密的,如今却仿佛被这影子窥见了一般。不过宁王却兴致盎然。
她拗不过他,他便再来了一次,还要她就这么看看。
青葛便清楚地看到了,身后男人以着怎么样的姿势在使力冲撞,而自己又是怎么在男人的身下颤抖战要。
曾经经受重重磨砺的薄韧身体因为男女欢好而酥化成水,她甚至急切地渴盼着,盼他再多给,多用力。
这让她羞耻到无法承认这就是自己。
好在一切总算结束了,又重新洗过,两个人才回到榻上歇息。
不过显然,宁王精力充沛,他并不累,反而抱着她,兴趣当然地逼问:“最近有写过什么诗吗?”
青葛听这话,顿了顿,突然明白这是因为什么了。
所以叶闵果然把自己说的话告诉了宁王?
她心中一动,便道:“白日无事时,确实曾经写过一首,只是写一写你我在随云山的种种罢了,但是写完之后,又觉得太过无病呻吟矫揉造作,让人看到难免脸红,便干脆撕了。“
宁王听了不免遗憾,他捧着她的脸,浅浅地吻:“我还想看呢,看看我的王妃做了什么诗。”青葛偎依在宁王怀中,柔声笑道:“殿下,你若喜欢,改日我为你做诗便是。”
宁王:“好。”
青葛靠着他,低声道:“我有些困乏了。”宁王便亲昵地用脸贴着她:“睡吧。”
青葛低低地道:“嗯..”
这声“嗯”已经带了些许倦意。
于是她就这么含着笑,沉沉地进入梦中,在他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