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露出一截雪白修长的细颈。
宁王的视线在巡过那细颈后,重新落在她脸上。她紧闭着眼睛,修长的睫毛在轻轻颤抖。
她在装睡。
等了自己整整一晚上,却在自己回房后故意装睡。
宁王唇角翘起,眸中越发愉悦,甚至觉得她这点小心思是如此可人。他不动声色地将俯身下去,唇紧贴青葛耳侧。
青葛微咬唇。
这一次不是幻觉,她确实闻到了清的松香,还有男性醇厚而干净的气息。
接着她听到宁王用很低很低的声音道:“王妃睡得真香。”
这声音骤然传来,一瞬间,青葛便仿佛被闪电击中一般,头皮发炸,心几乎停了半拍。她藏在锦被下的手紧紧攥住,心里却想着,原来这就是喜欢。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质感,沙沙的。她喜欢,好喜欢。
宁王张开唇,轻咬她的耳珠。
青葛一个激灵,下意识扭了扭身体。
宁王却故意在她耳边笑:“不是睡着了吗?”青葛终于睁开眼,看过去。
宁王身上只穿了细纱中衣,那中衣却是未曾系带,露出过于强韧的胸膛。
一时视线往上移,他连头发都洗了,乌发披散,发尾处还残余了些许潮气,而长发之下,乌黑修长的睫毛微垂着,犹如璨星子一般的眼眸含笑,唇角也微翘起。
此时的他已经尽数敛去了往日了冷漠和威,温润得仿佛阳春三月的风,拂面而来,让人心生陶醉。
她想起自己刚才的恍悟,然间明白,不知不觉中她其实已经陷入其中。她望着眼前的男子,咬唇道:“你故意的。”
她自然是装睡,也没想着瞒他,而他却是故意那么说,逗她而已。
宁王笑着褪去中衣,扔到了一旁,不过含笑的眼眸却是一直望着她的:“对,就是故意的。”他望着她,压低了声音逼问:“为什么要装睡,说。”
青葛心里已经有些荡漾:“我没装睡。”
宁王翻身上了榻,一把将她拉进自己怀中:“是不是故意逃避,怕我逼问你?想好怎么回答了吗?”
青葛埋在他怀中,问闷地道:“没什么想好不想好的,你我夫妻,殿下既要问,我自然一五一十说给你。”
宁王听着,放开她,捧着她的脸,垂眸端详着。青葛坦然地看着他,并无半分心虚。
确实没什么好心虚的,也许夏侯见雪早就和夏侯止有了首尾,可她没有
当这么想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为什么夏侯见雪要寻一个身。
这大晟天下虽不若前朝那般重视女子贞洁,但皇室宗亲特别是宁王这样眼高于顶的终究要讲究一些,他和夏侯氏本就是联烟,并无半分男女情爱,这种情况下他完全有理由严苛要求女方。
夏侯氏送了非完璧之身的夏侯见雪来联姻,宁王若是不悦,完全可以借机生事。
宁王在许久的端详后,终于郑重开口:“夏侯见雪,我要你对我坦诚,要你真心待我,要你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给我。“
青葛听看这话,只觉他的话挟裹着蛊惑人心的力量,几乎冲开她心底那冰封万年的锁,她甚至听到自己的理智摇摇欲坠在彻底崩裂的声音。
她仰脸望过去,却见他俊美无传的面庞有看蛊惑人心的魅力,让她目眩神摇,让她身心荡漾,让她愿意伏在他面前,为他生为他死。
而这一切甚至不是始于今日,也不是始于成亲之时,此时她心中过于澎湃的爱意或许起源于数年前,那是一个卑微孩童怯懦的崇敬和服从,甚至有几分孺慕之情,当然也有恨,有自卑,那是诸多情绪交杂,终于酝酿出如今的苦酒。
这是比面对皇太子更激烈更深刻的情绪,绝不会因为一个太子妃的出现便飘然消逝,是没有退让没有成人之美的得到和占有。
当她想到这些的时候,她便明白,自己已经临悬崖的边缘。往前一步,便是万丈悬崖,粉身碎骨。
这时宁王抬起修长有力的手来,温柔地摩着她的脸颊:“你我结发为夫妻,当生死相随,我会用我全力护你爱你,一生一世。“
说到这里,他温柔的声音透出几分危险的威慑力,不过吐字依然是轻缓宠爱的:“但你不能对我有任何隐瞒。“
青葛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于是她望着他的眼睛,道:“殿下,我不知道你听说了什么,更不知道你对我抱着怎么样的
成见,我只能告诉你,我确实曾经年幼无知,有过心思徘徊时,但那是因为我生在深之中,不曾见识天下之大,不知道这世上英才辈出豪杰并起,更不知道拴在我姻缘线另一边的,是怎么样魂伟男儿。”
说着这话的,她别过脸去,叹了一声,低声道:“我不想解释过去,因为这些于我并不要紧,从我嫁给殿下的那一刻,都已经过去了,如今我见夏侯止澜,心中已无半点波澜,殿下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