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单独在宁王面前露面,这样就需要有一些缘由,不然显得很奇怪。
如今她多少算是寻到一个由头去见见宁王了。
她知道,此次前往皇城,必然危险重重,宁王手下的众多侍卫也是,设下了重重护卫,但这是在驿馆,驿馆内防卫森严,甚至在随云山一带也设下防护。
但就在上山的时候,她已经观察过这里的地形,上了随云山后,其实地形倒是容易防护,但是这上下山的时候山路获窄崎岖,如果有刺客从旁边的灌木丛中隐藏伺机行刺,上下山的队伍往往便乱了阵型。
按照规律,上山来到生僻之地,心生警惕,但下山时脚步轻松,一鼓作气下山,且又是自己已经熟悉的地界,这时候难免生了疏忽。
这算是她跑过去找宁王的一个上等理由。
当下她迅疾无声地换上衣服,纵身一跃出去了。就在外面的山脚下,宁王正在练剑。
此时天还是黑沉沉的浓夜,只是在悬崖上方浮动着一丝微光,如同一条绛红玉带,玉带上方则是清冷晨曦,很淡的冷蓝色。
宁王一身白袍,身姿如鹤,长剑舞动间,犹如长空中的流星,在暗黑的夜色中留下一道道白亮的残影。
他的身姿矫健而有力,剑剑锋利,风声猎猎。
青葛轻盈地落在一旁,沉默地单膝跪地,一只手安静地放在膝盖上,就那么看看宁王练剑。
此时,宁王的剑已经舞到了淋漓尽致,剑影在空中交错,剑气如狂潮般涌出,铺天盖地,犹如一道道清味划破天际,于是原本万籁俱的山林便被点燃起来,剑气迅疾锋锐地旋转,伴随着山涧中急的溪流,仿佛有百头猛兽在咆哮。
青葛看着这一幕,便想起昨晚宁王所说。
十四年前,他来到禹宁,看到这里生灵涂炭,于是发下誓愿,请命受封于此,从此为大镇守西大门。
这是一位天满贵胃的人后,是他为天下发出的宏愿。
而她,曾经那个卑微到没有姓名的贱籍奴婢,也因此得到了机会,成为一道影子,一枚棋子,宣誓效忠,为他生,为他死。
她垂下眼来,心里却想着,哪怕没有暗卫的那些生生世世的言,她原本也是愿意为他而死。可她到底是走到了他的对立面,成为那个欺瞒他的叛徒。
这时候,墨蓝色的天际已经透出了一丝丝亮光,那里亮光缓慢无声地浸润着浅蓝色的夜空,天已经要亮了。
宁王倏然收剑,随着一声锋鸣,一切归于无声。清冷的晨风吹过,宁王白色袍底翻飞。
他看都不曾看青葛一眼,只垂眸望着自己手中的剑,淡声道:“说。”
青葛垂下眼,恭敬地道:“属下奉命保护王妃娘娘,所幸自出发以来一切平安,不过今日属下已经打探过路况,随云山下山途中,地形复杂,极易藏匿,只怕是防不胜防,还请殿下早做筹备,万事小心。”
宁王听此,缓慢地抬起眼,视淡扫向青葛:“本王很好奇,你怎么突然多事起来?”青葛垂下眼睛,无声地道:“属下奉命保护娘娘,自然要善尽职守,不敢意。”
宁王优雅地用长指托着下巴,笑看着青葛:“但本王却觉得,你并不是这样的人。你素来不喜多言,以至于本王感觉,今天你似乎话有些多了。”
青喜听这话心里明白,宁王过于敏锐,自己在他面前是不能耍什么花样的。
她垂着眼睫,跪在那里,恭敬地道:“是属下逾越了,属下受命保护王妃娘娘,确实有些惶恐,生怕不能胜任。”
宁王听此也就明白了,道:“本王会做好安排。“
他淡淡地道:“娘娘身份贵重,为本王发妻,她若出半点差池,那本王的脸面往哪儿搁,皇都之中,也没办法向夏侯家交待。”
对此,青葛默不作声。
宁王看重夏侯氏的联姻,她是知道的,但现在看来,他对这桩联姻的重视比她以为的更多一些。正想着,宁王突然道:“你体内的毒,如今清了吗?”
青葛道:“目前体内还有些残毒,身体已经痊愈,功力应该恢复了七八成。”宁王点头:“那就好,好好保护王妃,若王妃有半点不好,唯你是问。”
此时他正低头用软锦擦拭着他的剑,剑锋锐利,他的声音很轻很淡,也有些漫不经心。青葛低着头,恭敬道:“是。”
说着间,告辞而去。
宁王擦拭着自己的剑,随后剑入鞘中。
就在这时,他不经意间一个抬眼,恰好看到了青葛转身的背影。
他的视线落在青葛的发梢上。
青葛的长发大多是包起来的,但是现在她似乎有些仓促,以至于黑头巾包住的长发泄出来一缕,那缕长发居然格外柔顺乌黑的样子,在这晨曦中,被染上了淡金色的光。
宁王看着她远去的灵动背影,倒是想起叶闵。叶闵喜欢这个小暗卫。
他唇角略翘起,玩味地笑了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