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也会伺机侵大晟边境,这对于一个受宠的皇子来说,并不是什么安稳富贵的封地,反而责任重大。
事实上从宁王十三岁时,便已经接管了干影阁,开始掌管禹宁边境防守了。宁王听这话,沉吟了一番,道:“这应该是十四年前了。”
青葛睫毛微颤:“嗯?十四年前?”
宁王眸中便泛起回忆:“那时候我才九岁,西渊各部落侵扰我禹宁边境,皇兄前来视察边防,我也跟随过来。”
他沉默了片刻,才道:“我看到这里百姓流离失所,看到这里连年战,这里也是我大展的国土,这里的百姓也是我大的子民,我便对星兄说,他若为帝,我愿在这里为他守护一方。”
青葛垂着眼睛,安静到呼吸几乎停滞。
宁王又道:“回去后,我便接管了千影阁,并要求父皇封我在禹宁。”青葛:“殿下十三岁便来到禹宁,如今算来已经十年了。”
宁王颔首,眉眼间是意气风发,以及笃定自信:“十年了,禹宁早不是昔日模样,也算是政通人和。”
青葛闭上眼睛,靠在宁王怀中,隔着薄软的布料,可以感觉到宁王纹理结实的胸膛,以及轻淡的松竹之香。
她低声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殿下你。“
而她,也是因为宁王,才会活到今日。
那一年身为贱籍的自己挣扎在淤泥之中,结果却看到了那天降的贵胃,并从此改写了人生,开始了她十年的苦训。
晚间时,宁王有事临时出去了下,这时候崔姑姑凑过来了。崔姑姑之前落了水,如今穿着厚重,把自己裹得严实。
她走到青葛身边,低声道:“娘娘。”青葛淡看了她一眼。
她往日总是一丝不苟的发髻如今有些松动的样子,容长脸看着死气沉沉的苍白,眉眼拉着。
看得出,她心里并不好受。
她豁出去脸都不要了,扒拉着宁王不放,确实也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宁王痴缠在了一起。
然而宁王抬手一劈,直接把她扔一边的动作太过果断,丝毫没半点拖泥带水,这让她到底心里难受。
况且,她到底要面对一些流言蜚语了,以后便是当上了侧妃,这名声也不是特别好。从这点来说,青葛还挺同情她的。
青葛也就道:“崔姑姑仔细些,不要着凉了。”
崔姑姑抿了抿唇,才道:“谢娘娘关心,奴婢身上还好,只是今日落水,只怕是搅扰了殿下的雅兴。”
青葛:“倒也不会,殿下兴致并未受什么影响,我看他心情不错。”
崔姑姑听这话,神情顿了顿,之后用无法形容的眼神看了眼青葛。
这时候,门外响起脚步声,却是宁王回来了,崔姑姑见此,也就准备退下。
宁王褪下衣袍后,很不在意地道:“崔姑姑刚才说了什么?”
青葛一边帮他宽衣,一边道:“也没什么,不过是为了白天的事,生怕殿下责怪。”宁王颔首:“我看她脸色不好,你回头记得宽慰几句。”
他顿了下,道:“再赏一些补品药材,要她养养身体。”
青葛听看有些意外,直觉上她觉得宁王不是这样的处事风格,他并不是这么细致的人,不会这样去关心一个人。
或许宁王对崔姑姑,并不是她以为的那样,多少是有些情意的?不过她当下自然是应着:“好。”
当晚歇下,第二日约莫四更时分,宁王便已经醒了,起身穿衣,准备出去晨练。
这是他往日的习惯,每日都要起来练武,以前宁王少与自己王妃同榻而眠,倒是也还好,互相并不搅扰,但是自从启程前往皇城,他起得早,青葛自然也醒来,醒来后便要侍奉他穿衣,等他出去后,自己再补眠,并等他回来一起用梳洗和用早膳。
今日宁王起来后,低头看锦帐内,青葛还在熟睡
她那头乌黑柔亮的发柔软的铺散下来,那肌肤细润犹如温玉,散发着浅淡的柔光。
外面的微晨从窗柩的缝隙中酒下,透过薄软的锦帐,越发给她镀上一层光晕,这让她看着有些不真切。
就好像她是随着晨光而生的美人儿,就在呼吸间,她会随风而逝。宁王垂眸,盯着自己的王妃看了许久,才起身,合拢了锦帐。
绕过屏风后,他才压低了声音对身边侍女吩咐:“让娘娘先歇着,不必惊了她睡眠,随意睡到什么时候。”
此去皇城路途虽远,但时间却是来得及,并不急于一日两日。众人听这话,自然应着。
之后宁王走出房间,而就在房间门被关上的那一刻,锦帐中的青葛睁开了眼睛。
她如今身兼两职,自从王府出发之后就未曾露面,这么下去难免引人怀疑。
所以她必须适当露一面了。
但露面的话,如果她有另一个人在这里冒充王妃,她就可以和王妃同时出现,一切都自然而然,但现在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