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他们是清流派的人因而也没有用上清流的招数,只是运起了她在云霁那儿瞧着的武功秘籍里学到的功夫。花佩英刚躲开那压着内里而来的狂风,便急迎而来一阵掌风。花佩英也不是个花瓶,倒是有几分实力,用剑鞘隔开了她破风而来的攻击。
夜微澜瞧着她拿着剑,不由耻笑,“本姑娘不过是拳脚功夫,却要劳烦你用剑而待,真是多谢佩英姑娘高看啊!”
花佩英心下恼怒,却见花晓璐冲了出来,隔在了夜微澜与她之间。
“这等宵小,还不需要劳烦师姐来教训。”花晓璐一脸鄙夷地瞧着白衣少女,“就让我来代为教训吧。”
夜微澜瞧着这花晓璐,忍不住笑道:“拳脚无眼,若是伤了姑娘你的如花美貌,可别怪我哦。”花晓璐看不上夜微澜,只觉得她不过是虚张声势。夜微澜话音刚落,花晓璐就冲了过去。花佩英瞧着花晓璐与夜微澜过招,一双眸子却宛若毒毒蛇瞧上猎物一般,不死不休,广袖之下的柔荑正握着一枚黑色的暗器,正想着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置眼前之人死地。阙梵音坐在一旁,淡定地喝着茶,恍如适才呛得一脸狼狈的是另有其人。
夜微澜也不真枪实战,只用了一成的功力,若逗着耗子的猫一般,就往花晓璐如花似玉的面容上招呼。花晓璐每回觉得自己找到了她拳脚的破绽却又被夜微澜三两拨千金般化解开来。几招下来,她的面容早已没有了闭月羞花之貌,倒多了几分沉鱼落雁之容,毕竟被打肿如猪头的脸吓沉了鱼,丑落了大雁。
花佩英广袖下的黑色暗器借着花晓璐的身姿射了出去。阙梵音眉角一挑,杯中的茶水瞬间凝结成珠,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那无人察觉的暗器飞去,轻而易举得将那枚黑色暗器击落于地。
花佩英尚且没有瞧清那暗器究竟是怎么突然掉落的,却听见一把不耐的声音回荡在众人之间。
“够了!都胡闹够了吗?”绛紫衣裙被称作掌门的女子缓缓站了起来,一双略显刻薄的眸子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白衣少女身上。那眸色若啐了毒一般,又如出鞘剑刃一般,恨不得在夜微澜身上剐出几个洞来。
夜微澜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
花月华徐徐站了起来,理了理微皱的裙摆,缓缓走到花晓璐与夜微澜跟前。她神色莫辨地打量了夜微澜一番,眼中是毫无遮掩的鄙夷与嫌弃,宛如看着泥沼之中的臭虫,而那深藏在眼底的杀意却毫不遮掩地展现在夜微澜面前。
只消片刻,花月华便将目光落在自家肿成了猪头的弟子花晓璐身上,心中怒意更甚。
“废物!”她怒斥一声,茶寮里便响起了一把刺耳的巴掌声。只见花晓璐那本就肿如猪头的脸上又多了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子,上头还隐隐可见鲜红的血丝。
花月华赏了花晓璐一把掌之后便拂袖而去,花佩英垂首,也没管愣在当场的花晓璐,径自跟上了花月华的脚步。粉衣女弟子们也不敢多言,低头疾步而去。花晓璐孤零零一人,瞧着远去的一行人,她愤愤不平地瞪了夜微澜一眼便转身而去。
夜微澜想着,这所谓的名门正派,技不如人,难道想要耍阴招吗?如毒蛇一般的阴冷杀意,夜微澜可没有轻易错过。她想着这当着众人的面落了花溪派的颜面,这花月华定是不会轻易放过。瞧着她那最后的眼神便已知晓。
一行人风风火火地走后,原本人满为患的茶寮瞬间清净了不少。老妪与幼童瑟缩在一旁,一双浊目惶恐不安。夜微澜悠悠叹了口气。她朝着老妪走近了一步,便见老妪将幼童死死护在身后,尽管她早已害怕得浑身发抖却依旧强撑着不倒下去。她终究没有再跨上前一步,只是把掉落在地上的银钱袋子拾了起来,拍了拍上面沾着的尘土便抛到了老妪的怀里。她笑了笑,“这是人家给您的赏银,您就拿着吧。”她撇了撇嘴,又从广袖里掏出了一个粉色的银钱袋,这银钱袋胀鼓鼓的,一看就知道里头油水不少。她又将这个囊袋丢给了老妪。老妪接二连三收到了这丰厚的赏银,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夜微澜不由伸了个懒腰,脸不红气不喘地正儿八经地胡说八道:“这是刚刚那个猪头少女的零钱。我刚刚无意之中捡到的。就当这是她给您赔罪的。”
众茶客听罢不由翻了个白眼,群众眼睛都是雪亮的,那姑娘分明没掉钱袋,这摆明就是你过招的时候偷人家的。而且慷他人之慨,也不是正派人士所为。只是人艰不拆,众茶客表示一致的缄默。
阙梵音此时走了过去,弯腰捡起那枚掉落的黑色暗器。夜微澜毫不避嫌地把头凑了过去,彼此间的吐息清晰可见。阙梵音似乎还能清晰地看见夜微澜那卷翘如扇子般的睫羽。
夜微澜夜没觉得二人的距离过于亲近,只是将注意力落在那枚黑色的暗器之中。黑色,圆不溜秋,丝毫不起眼,然而却发现这个暗器之中有一个窄小接口。这枚暗器如若射入人的体内,那接口便会断裂开来,里头的毒粉便会流入五脏六腑之中,瞬间毙命。
夜微澜瞧着那枚暗器,不由冷笑,好一个名门正派,如此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