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了心神,自然是不知道她的满肚子坏水。
而林子君悠悠叹了口气,只是淡淡道:“少惹事,别闯祸。”那会儿的秦朗尚且不知道林子君这句话隐含的深意。夜微澜整理了一下衣襟,迈着轻盈的步子,大步往大门走。因为他们是江湖里数一数二的大门派,因而他们畅通无阻的就走进了大门。
崔浩一身孝服尚未脱去,就坐在上座,而下座还坐着一位夫人,看着打扮雍容华贵,上了年纪的面容依旧容光焕发,她身着大红色牡丹绣花裙袍,鬓间还别了一支红色簪花,看着竟不像一个刚丧夫的妻子。夜微澜一行人信步走进了大厅。崔浩见着三人,早听下人来报,夜微澜一行人乃是清流派弟子,他自然是亲自上前相迎。
“清流的大师到来,有失远迎,失敬失敬。”崔浩迎上夜微澜,双目刚对上夜微澜,却不由一怔,想不到甚少女弟子的清流派竟然有这如此一个如花似玉的妙龄女子,他不由心神一动。
夜微澜唇角微勾,眼角带着淡淡的媚意更映得一双澄澈的眸子更添几分风情。
“听闻贵府刚走了一位,在下一行人是清流派路经此地,见着这里邪气作祟,想着为贵府做一场法事驱赶邪气。林子君站在夜微澜身侧心中默默叹息,好好的清流明明是修仙的派别,现在被夜微澜硬生生说成了一个坑蒙拐骗的半日仙道士,果真丢人。林子君往后不敢随意跟别人说他是清流的弟子了。
只是夜微澜话音刚落,崔浩的脸色瞬间变得不太好。而她身后的那名妇人听罢更是猛的站起来,一脸抵触地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女。
“修道之人怎可胡言乱语?”那妇人一脸仓皇地盯着眼前的少女,“走走走,我们不需要你们的驱邪。我们家好得很,你们赶紧走!”夜微澜心中不由冷笑,这家铁定有鬼。
崔浩倒是没有像那位妇人一样失态,但也看得出他的神态透着不安。“姑娘,我们家挺好的,不需要姑娘的帮忙。我们就不劳烦姑娘了,还请姑娘离开。”
客套话下的驱逐令,夜微澜挑眉,显然,这个村的死气,他是知道的,而且这个中的猫腻他非常清楚。
“好。那我们就不做打扰了。”夜微澜淡淡一笑,一双眸子静默的瞧着眼前局促不安的少年,如若洞察一切的眼光似乎要穿透少年。崔浩只觉得心头一凉,勉强扯起一抹笑容,淡然道:“谢谢各位,在下还有家父的后事要忙,就不送了。”说罢他也不管夜微澜等人的回复就唤来了家仆,将三人请出了大门。
夜微澜也不恼,笑嘻嘻地就离开了。秦朗瞧着方才神色有异的崔家人,心中怪异的感觉愈加浓烈。“只怕这里头是大有文章。莫不是妖怪作乱?”他思索着道。夜微澜抬眸瞧着秦朗,淡淡道:“妖魔鬼怪也不过是凡人内心的恶念而诞生的。是善是恶,全凭凡人一念之间。”她的眸子带着一股执拗,看得秦朗一怔。直到很久很久之后,他才懂得夜微澜这句话的含义。凡人之恶,有时候甚至比妖魔鬼怪更加可怕。
林子君看着天色已晚,便唤着二人先回舫船。夜微澜心中早已有了计较,自然爽快的答应了。只是月上中梢,一抹黑色的影子从舫船中跃入了层层楼宇之间,瞬间消失了踪影。而不过须臾之间,舫船之中又掠出了两抹白色的身影随之而去。
夜微澜是怎么也没料到林子君和秦朗两个恪守规矩的乖宝宝也会猜到她晚上另有打算,竟是偷偷摸摸地跟着她出来。
夜微澜自问不是正人君子,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当然要在月黑风高的时候才能做。她蹑手蹑脚地蹲在崔府的房顶,瞧着这对母子究竟在做什么不能见人杀人越货的勾当。这般想着不久,便听见屋内一阵瓷器破裂的声音。夜微澜循声而去。她静悄悄地蹲在墙角,偷偷瞄向屋内,却见那崔浩的母亲坐在桃木椅上,不远处正是那个被摔碎的瓷杯。夜微澜隔着墙壁都能感受到这个妇人的怒火。
“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别人发现,特别是那几个清流弟子。”那贵妇如是说,只见崔浩目露紧张,“母亲小声些,切莫声张,儿子已经把那几个人送走,估摸着他们也快离开了。”崔母那涂着丹蔻的手指下意识的敲着红木桌,忿忿道:“我们付出了那么多才能获得今时今日的荣华富贵……”她顿了顿,似是想起了什么又多了一声带着愤慨的叹息,“切不能让他们将之毁于一旦……”
“儿子知道要怎么做。”崔浩微微垂首,淡淡道。崔母挥了挥广袖,“你去一趟那家,然后把这件事情告诉她。”
“是。”崔浩应和着。崔母不由叹了口气,神思有些游离,“毕竟为母也时日无多了,接下来便是你的天下了……”
崔浩听着母亲的叹息,不由一慌,“母亲……”
“去吧……”崔母似是不想多言,便让崔浩退了出去。
夜微澜没等多久,便见一辆马车从崔府出来,融入漆黑的夜色之中,空荡荡的街道上只回荡着阵阵马蹄声。
夜微澜借着月色打掩护,紧紧的跟在这马车后。
马车辘辘而过,竟是来到城外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