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不曾停脚,陈七盯着烈日,也不曾上马车,直接饶过皇宫来到后方的一处府衙。
北镇抚司。
身为千户,腰佩象牙腰牌,手挚绣春刀。
加上这张脸已经是这府上的常客,周围缇骑也不曾有阻拦,一路径直走到正殿之中。
不曾唤门,直接踏入。
陈七的脚步轻,走在地上几乎无声,但聚精会神的曹濮存就仿佛听见了什么巨响一般,被这脚步声惊得一个咯噔。
顿时将自己面前的画册藏起来。
见到来者是陈七这才送一口气。
“你这轻功,已是大成,脚步甚轻如同孩童,还以为是嫣儿来了。”曹濮存舒一口气道。
“指挥使大人。”陈七拱手,“见门大开,便直接走进了。”
“陈千户来寻,不只是所为何事?”
“有一事所求。”陈七面色严肃道。
“若是有求就回去吧。”曹濮存又将那春宫图册拿在面前,“不准。”
陈七眉头微皱,“大人不听一听?”
“不必。”曹濮存摇头道,“既是你来,那定是为了宋良平,想必是知晓了三司会审之事,可正是如此,现如今他乃是朝廷重犯,可不是随意便能见到的。”
“望曹大人通融通融。”陈七沉声道。
“陈少爷是为宋良平的贤侄,甚至视如己出,想是通融不得啊。”
陈七眉头微皱,听着这话好似是另有深意,便试探性的问道,“那......身为千户也见不得?”
“聪明。”曹濮存看一眼陈七,但又摇摇头道,“按规矩应当是见不得的,不过并无明文所言,此刻,想必还是我一句话的事儿。”
“那还望曹大人放行。”陈七心中一喜。
“但,我这人怕事,此行放你过去恐怕会落人口舌,自然也是不愿意的。”
陈七有些怒了,他这般行径不是存心拿人取乐嘛。
也不管面前是否为指挥使,正欲发作,便听到曹濮存继续说道:“故而趁着此刻无明令,你得想点别的法子。”
“现在,还是出去候着吧。”曹濮存将腰牌放在自己的腰间,“等会我要进宫一趟,估摸着一个时辰就回来,别再让我看到你了。”
“是。”陈七怎能理会不得,转身走去正殿。
在一侧候着,果真一会儿便传来脚步声。这脚步声渐行渐远,陈七一个闪身,便钻进那北镇抚司的指挥使的厢房之中。
站在桌前左右扫视一下,果真在一侧发现一处木门。
这木门上有锁,还未来得及忧愁着锁该如何是好。
便见到桌上的正中间,有一钥匙安静的躺在其上。
“曹大人,当真是给我安排好了啊。”
陈七开锁拉门入内。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
不曾有半点声音这屋内便再无一人。
映入眼帘的是向下行的石阶,里处甚黒,伸手不见五指。
走到尽出,又看到一石门,此处并无钥匙,也并非是用钥匙洞开。
陈七疑惑之间,从怀里掏出个火折子。
也算是稍稍有点亮光。
“这曹大人,也不至于这般保险,此处乃是北镇抚司的牢狱,岂会有人来劫?”陈七在墙壁周围四处查探着,“在这。”
终是见到一处光滑的石壁。
这块石头四周皆有切缝,而且很是光滑。
陈七用力一按,眼前的石门果真是缓缓打开。
走进其中,这景象陈七是从未见过。
中间一大片空地,并无半点烛光,反而是头顶有透明的珠子将阳光照进来。
还随着顶上来回的行人的踩动而不断的暗,亮。
这空地的周围,还有八个石门。
有三个是开着的,里面五人。
还有五个石门紧闭,想必是有人被关在其中。
“曹大人当真省事,他倒是走了一了百了,一个时辰还要留些时间给我摸索。”陈七环顾着眼前的石门道:“可此处不曾来过,实在是不知宋叔叔关在何处。”
陈七正打算死马当作活马医,大不了一个一个试。
说着就走到第一个石门前,仔细查探是否还有机关术。
“在这。”陈七心中一喜,正打算上前触碰。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将他吓得是一个咯噔。
“想找人跟我说便是,找你这般一个个试,岂不是把那大魔头都放出来了?”
陈七猛然回头,绣春刀已经拿在手中。
直对着声音的来处。
只见有一老者,佝偻着腰,似是年领到了加上身体佝偻显得极为矮小。
看他双手负于身后,还拿着一册书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