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尚书所言极是。”这宋玉帛倒也不恼,“我等,倒的确是自私了些。”
“仅为己利,却是让蜀尚书难做,的确是不妥。”
“尚书大人,既然话到这了,那不妨直说,若日后贺郎中继位侍郎之位,那银两......”
“既然两位贤侄方才说了,我与许尚书也是旧识,到时银两一分不差的送上贺郎中,哦不,贺侍郎的府上,身为长辈,对后辈也总不得这般死心眼,还是应当行些方便。”
“蜀尚书所言,在下记下了。”
话音刚落,门外走进五个仆人,手中端着丰盛的饭菜。
“诸位,圣上所言的减荤令还不曾废除,今日以素为主,莫要嫌弃。”蜀尚书指着各自的桌上,“请。”
......
此时,后院柴房。
“就这些?”陈七眉头一皱,这事儿戛然而止,停的太过突然。
“他们二人来议事,议的就是此事。”蜀尚书说道,“陈千户莫要小看这兵部的银两,可是足足有数十万两,可供京中兵部几个月所需。”
“这银两在我手中还可控制,但在这时节,无论是落到哪位郎中的手里,那都代表实权。”
“我并非小看这银两之重。”陈七说出自己的疑惑,“只是你所言,蜀江对于在场二人不但没有矛盾,反而有合谋之意。”
“今夜蜀江身死,对他们,好似并无益处。”陈七因为这动机感到奇怪,“不光是没有益处,甚至少了个藏匿在蜀府的棋子。”
“蜀尚书,我这么说,还请见谅。”陈七在脑中思索,这下意识的话,突然觉得对蜀江不敬,若他还在世这话说就说了,但毕竟死者为大,而且面对其父,这话,说的是极其不妥。
蜀尚书虽表情难看一瞬,但也无那份心力去追究。
“陈千户,注意就好。”蜀尚书深深叹息,他虽呆在这柴房一夜,一步未离,但已然心力憔悴。
“所以,他们没理由杀害蜀江。”陈七下决断道,“至少目前来看,没理由。”
“绕到最后,还是我下的死手。”蜀尚书自嘲的轻笑一声。
“尚书大人,饭食已上后,你们便不曾聊些什么了?”
“自然是有的。”蜀尚书回忆道,“不过,都是些有的没的,对案无益了。”
“小子得罪,劳烦尚书大人受累,继续言讲。”陈七起身拱手。
眼前之人身为尚书,本就不必跟他这个千户在这讨论案情。
更何况死的是亲生儿子,行凶者目前还是自己。
陈七心中生起一阵又一阵的惭愧。
他的所为,着实是不曾思虑蜀尚书的心境,着实是禽兽所为。
但为了案情,若真有那百分之一的机会找到幕后真凶,亦或是排除蜀尚书的嫌疑,这对他们整个蜀府,应当也是好事一件吧。
蜀尚书见陈七突然行礼,也知晓他的意思。
随意的摆摆手叹息道,“若想知道,告诉你就得了,不必这般。”
“反正江儿身死,我也脱不了干系,陈千户此举也是为我蜀府考虑。”
“哎。”伴随一声长长的叹息,便继续说道。
......
昨日蜀府。
饭菜已至,众人小酌几杯,此刻氛围热闹,倒是有说有笑,与方才的针锋相对截然不同。
“蜀玥姑娘,还记得儿时与你见过,我虚长你几岁,那时你还牙牙学语蹒跚学步,便追在我身后让我带你捉兔子,如此想来当真是天真烂漫。”
“这般久远之事,宋公子竟还记得清楚。”蜀玥轻声搭讪道。
“你们二人儿时玩的不多,宋贤侄当真是好记性。”
“不知......”贺仲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不知蜀玥姑娘在京师可有心仪的哪家公子?这般年岁,恰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这......”蜀玥突然小脸一红,“还不曾遇到。”
“突然想起。”贺仲转脸看向身侧的宋玉帛,“宋理事也不曾婚配,甚至也没有心仪的女子,但今天一见,却是觉得二人极为投缘。”
“贺郎中说笑了。”蜀玥的脸色开始稍稍收起些笑意,“宋公子,算得上玥儿的长兄,一直都如此看待。”
“怎称得上长兄,照我看来,应是青梅竹马。”贺仲在旁点着鸳鸯谱,甚至还不忘问一句主座的蜀尚书,“尚书大人,你以为呢?”
这蜀尚书也一直对蜀玥的婚事忧愁,毕竟曾与陈府的婚约闹得满京师皆知,近些日子也正忧心她的婚事。
与其门当户对的公子,有时碍于陈府曾退婚的缘故不愿应下。
而蜀尚书乃是当今的户部尚书,又不愿退而求其次。
听贺仲这一提议,蜀尚书倒也有些心动。
眼前的宋理事,乃是宗人府的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