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
因他二人来的匆匆,饭菜还未曾备好。
众人落座,先是奉上一杯热茶。
蜀尚书坐主座,一侧坐蜀江蜀玥,另一侧坐宋玉帛与贺仲。
“二位小友当真是稀客啊,不过莫急,已经吩咐下去准备饭菜了,这晚食定是要在我府上用下的。”
“如此,就麻烦尚书大人了。”贺仲微微拱手道。
“都是熟人,不妨事。”蜀尚书随意的摆摆手,随即看向贺仲,“不过这贺郎中,我倒是初次见。”
贺仲脸上带着浅笑,站起身子言道,“在下兵部郎中贺仲,久闻蜀尚书名讳,早想一见。”
“贺仲。”蜀尚书在嘴里喃喃重复一句,“最近在京师朝堂倒是常听见你,兵部的红人,江陵地动之祸,便是你献的安国策。”
“正是。”那贺仲微微拱手,其中傲气竟然一点不必这宋玉帛还要弱。
“年纪轻轻便这般文采照人,后生可畏啊。”蜀尚书不过是几句客套话,但贺仲却听在心里。
“当今朝局,武可安邦,文可济国,二者必得其一。依在下所见,这京师之才一石,光二殿下便独占五斗,在下可占三斗,剩下两斗,便足以京师之人分了。”
贺仲这般猖狂的话,在蜀尚书听起来极为刺耳。
“照贺郎中这般说法,陈巡抚想必不在其列吧?还有陈巡抚之子,那青天千户。”蜀尚书伸出二指点点说道。
“自是在列。”贺仲昂首挺胸道,“他二人分一斗足矣。”
“陈俑此人,多得是资历,这般年岁在朝中不过是倚老卖老罢了。”贺仲端起眼前的茶杯说道,“还有那当今青天,确实是查过几个案子,不过人云亦云从江陵传来已是添油加醋,恐不过是几个显而易见的小案子罢了。”
蜀尚书的心中开始不悦,毕竟相比眼前的二位,蜀尚书定是希望与陈府交好,更何况曾已允诺陈七日后在京师要相助于他。
“原来贺郎中这般厉害。”蜀尚书啧啧道,“那为何还屈居一个小小的五品郎中上?陈七虽也是五品但那可是锦衣,整个太沧的千户,与阁下的五品可并非同阶而语。”
“入京为官不过求个生路,怎可以官阶论英雄。”
“说得好。”蜀尚书还未来得及说话,那身侧的蜀江却是满脸赞叹的看着贺仲,“贺郎中所言,当真是一针见血,在下万分同意。”
“蜀江,我正与郎中聊天,你插什么嘴。”蜀尚书听到这话,眉头一皱却也只能摆出父亲的姿态。
贺仲伸手阻拦,却是丝毫不把身侧的蜀尚书当回事。
“尚书大人,这位......”
宋玉帛面无表情的说道:“这位,就是户部主事大人,也就是蜀府的少爷蜀江。”
贺仲也微微拱手道,“原来是蜀少爷,当真是一表人才。”
“贺大人才是,尤其是方才陈府上下一斗才的说法,当真是说进在下的心坎里了。”
昔日陈七应蜀尚书的要求将他打入诏狱,敲打一月之后又派人将他送出来。
蜀尚书是他父亲,招惹不得,只能将所有的怒火都迁于陈七身上。
更有万径踪掰断他的手骨令他养了一月,所以这不管是陈府还是锦衣,他都不待见。
“蜀江。”蜀尚书眉头一横,“别太放肆。”
这声音低沉,似是有些发怒。
再怎么说,眼前的也是尚书大人,那贺仲也不好再继续妄言。
场面在这一瞬陷入安静,但还是被宋玉帛率先打破。
“尚书大人。”宋玉帛看向一侧的蜀玥,“这位,想必就是蜀府的千金吧。”
蜀玥突然一愣,见到话题转到自己的头上,却也不怯人。
只是站起身子,微微欠身,脸上带着大家闺秀的笑意。
“小女蜀玥,见过宋大人与贺大人。”
“蜀小姐貌美如花,当真是金枝玉叶。”
“不敢。”蜀玥缓缓坐下。
“二位贤侄。”蜀尚书知道自己的闺女不喜盼头露面,便继续打岔问道,“虽说是匆匆而至,但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还带着当今京师的红人兵部郎中,恐怕是有事要商议吧。”
“尚书大人想多了。”宋玉帛端起手中的酒杯,“不过是许久不曾来寻尚书大人了,今日晚食只叙旧,不聊政事。”
蜀尚书为官几十载,即便这宋玉帛再聪慧,也能看出他的思虑。
“好。”蜀尚书听到这话,突然换个舒服些的姿势,深深的舒一口气道,“那我便吩咐下去,要些好酒,今日与两位贤侄不醉不归。”
“不过话说前头,我若决定买醉,那朝政之事我是一句不会多说。”
宋玉帛听出这话是在暗示,见他只是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并无多少尴尬的神色。
“要说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