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
陈七后半夜,睡个难得的好觉。
不过在这客栈之前,路过的百姓纷纷驻足。
看着这客栈门前,捆绑在一旁柱子上的三人。
起初人少,百姓只敢瞄着眼睛偷看,见到那里正厌恶的眼神后,生怕得罪,便赶紧逃离。
但渐渐人多,人们的胆子也越发大起来。
日出的正盛之时,里三圈外三圈的将这三人团团围住。
甚至可听见家家户户相互报信儿的声音。
“快来啊,那庄里正被人绑在柱子上了。”
“庄里正被人捉奸了!被人打在柱子上了!”
“庄里正半死不活了,被人钉在柱子上了!”
一时间,整个村子的百姓都聚集在此。
其嘈杂之声将屋内熟睡的三人吵醒。
见苏叶揉揉眼睛,晃晃脑袋,似乎昨夜蒙汗药的效果才刚刚过去。
迈着摇摇晃晃的步伐走到窗前,往下探去却发现密密麻麻的人群。
“一群刁民!还不快滚!”庄里正就算被绑在木柱之上,也散发这那股暴戾之气,“你们一个一个的,待我等会松开,定要找你们全部算账!”
百姓并因为这些狠话而四散,反而是指指点点,议论着什么。
“我可是里正!你们家的余粮我看是不想要了!”庄里正就算绑在柱子上,也难以压抑其怒火,用力的挣扎两下,”待我出去,定要好好招待你们这些刁民。”
“且放心,你出不去。”这时,客栈内传来声音。
见陈七一身官服,腰佩绣春刀,从客栈内走出来。
手里还掂量着一颗蚕豆丢进嘴里。
众百姓纷纷看去。
并不知道陈七是谁,但言语之中,想是应该可以看出,就是此人将这庄里正捆绑至此的。
这时,那众多百姓之中,见一青衫文人模样,面色越来越惊。
嘴中额头上落下一滴冷汗,随即高喝道:“此,此人是锦衣卫,是圣上直属的官员,他定是来抓捕这狗官里正的!”
话音一落,众百姓先是愣一下,随即有一人跪下,众人纷纷跪下。
“大人!多谢大人解救我等于水火之中!”
“此真是青天大人啊!”
一声一声,众百姓声泪俱下,跪拜于陈七身前。
这突然的异变,使得陈七也没反应过来。
“起。”陈七高喝一声。
百姓直接无视,还是跪在原地。
陈七走上前,将一个又一个的百姓拉起。
但他们仅是响应陈七一瞬,待陈七放手之时,便又跪在一旁。
搞得房梁之上饮酒的沈尘轻轻一笑,继续躺下。
陈七一来一回之间,却也是觉得烦躁。
“你们若是不起,我便将此人放了啊。”陈七拿出绣春刀在庄里正身旁比划一下。
“听大人的令,莫要忤逆了。”那文人继续高喝一声。
话音一落,众人这才纷纷站起。
陈七叹口气,转身进客栈之中,搬出一木椅,放在客栈之前。
“见你们的反应这般大,想必是有各种冤屈吧。”陈七一屁股坐下,“且说来听听,你说吧。”
陈七指指那青衫文人。
“是,大人。”那文人拱手一拜,随即步出一空阔地方。
“这乌山村,方圆百里无其他村落,故信不达天听。”文人叹口气,转身看看那些百姓,“本村没有乡长,故这里正,是本村唯一实权之人,掌大大小小之事。”
“但自从此人成为里正以来,百姓生活民不聊生,加赋税,收粮食,要银子,声称为我等谋平安,却全是为己私用。”
“嚯,加赋税,收粮食。”陈七心中一惊,“这里正大人手可够长的啊,这等违反当朝律法之事,你也敢行,实属胆大妄为。”
“大人,不仅如此。”那文人义愤填膺道,“这里正还是好色之徒,时常调戏村内少女妇女不谈,就是这王寡妇,其逝去之夫,便是二人串通谋害。”
“哦?”陈七眉头一挑,这人身上竟还背负人命。
“王寡妇嫁于其夫,她本就不甚乐意,常私下深夜来寻此里正。”文人转身招呼各位百姓道,“此事众人皆知,不是秘密。”
“但无奈东窗事发,二人便设计谋害其亲夫,后声称是其心有不甘,服毒自杀。”
“但这村内百姓谁不知道,其夫心生阳光,怎会轻易服毒,而其夫死后不过半日,这二人便住于一房之内。”
陈七听着,甚至想鼓起掌来,赞叹道:“精彩。”
“戏班子也难以唱出这等戏码。”陈七转身看向庄里正,“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都是刁民胡言乱语,若有回来之日,定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