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有三剑,名为桃花,此为剑二。”
沈尘低沉的声音响起,随即剑吟声灭,箭落声起。
在陈七与苏来舟身侧的密密麻麻的箭矢皆被斩断,其铁制箭头与带羽箭尾清一色被一分为二。
陈七长舒一口气,心中一喜。
“还好赶上。”陈七嘴中喃喃道。
苏来舟的反应倒没有这么快,见他一脸惊愕,原地站立纹丝不动。
缓缓之后那手才微微颤抖起来。
慎之又慎的将手中火药箱缓缓放在地上,随即一屁股坐下,擦拭额头上的汗珠。
“万幸万幸,捡回一条命。”苏来舟这时才从屏息到长舒一口气,“沈大侠此乃救命之恩。”
苏来舟赶忙转身,跪下并且拱手做礼,此为大礼。
看到苏来舟如此举动,随即沈尘将目光看向陈七。
陈七撇他一眼,“看我作甚,莫不是要我也如此?”
陈七说完便将苏来舟拉起来,“苏知县莫要谢他,此人尽耍诡计,实则一直在这洞旁,懒得搬运此火药箱,便一时之间躲起来罢了。”
沈尘冷哼一声,“你这总旗,竟是这般对待救命恩人?”
陈七刚要反驳,便见苏来舟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感叹道:“陈总旗此言差矣,沈大侠愿意为之或不愿为之,皆与在下无关,但踏入险境,大侠敢舍身救在下一命,便是再生父母之恩。”
沈尘一听此人如此执拗,并且竟上升到再生父母一事,顿时没了兴趣。
见沈尘摆摆手,“不用,你这样言语,倒是让我浑身不自在。”
苏来舟将火药箱再次搬起来道:“倒还是要向陈总旗道一声歉,被在下拖累,差点丧命与此。”
陈七也赶忙摆手,“此时无事便可,不必计较。”
就算二人如此说,但苏来舟还是摇摇头,转身看看地上箭矢,拍拍胸口。
陈七将已经拔出的绣春刀插回刀鞘兵踏踏脚下的石砖,发现已成实心,想来一时半会发动不了了。
随即端起自己的火药箱,轻轻晃动两下,发现自己危急之间还是轻拿轻放,未曾破坏。
“行了,这点小事便不耽搁时间了。”陈七朝前方看去,“继续下去便是八门之处,可会有更多险境,若是有闲情逸致,等出了这广陵洞再一叙吧。”
苏来舟微微点头,道一声:“是。”
在这洞内,苏来舟才是正宗的毕恭毕敬。
往常只知道沈尘此人武功高强,陵凉州未有敌手。
但从不知其高度究竟几何。
今日一劫更是在心中的地位拔高一截,竟能有人手挚兵刃在万箭雨中如同撑伞执盾一般尽数斩断,这就算当成个故事讲于人听,也是当成乐子呵呵一笑罢了。
此时陈七与沈尘并肩前走,苏来舟缓缓跟于身后。
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陈七拿起火折子,点燃一侧烛台。
整个房屋被照亮如白昼。
顿时身后的门被铁栏圈住,如上次一般无二。
苏来舟环顾四周,“这便是陈总旗所说的八门之处了吧。”
“正是。”
苏来舟喃喃自语道:“我在陵凉州从事多年,从未听说过在这地界还有如此一方天地。”
“这你自然不知。”陈七理所当然道,“看如此格局,想来也有百年之久,里面的军械更是前朝甲猬,必然是早于当朝的。”
苏来舟深深叹口气道,“如此烫手山芋,竟落到我的手里。”
“苏知县莫要悲叹了,此山芋就算不到你手里也要到别人手里,如若事成,你会是当朝功臣,此番险,可还值得冒?”
“若是不值,在下又岂会在这深夜之中来到这鸟不拉屎之地,还并无美女相伴,仅是你这两位阳刚之人。”苏来舟仿佛刚刚生还,整个人的吐字便放开一般,竟与陈七开得起玩笑。
陈七一听稍稍放下心。
“我已知生门死门位置,寻找这景门与杜门,便不再是难事。”陈七张望两下后道,“这两门隶属中平,想来不会有甚危险,只需将这火药放置门口便可。”
陈七稍稍指挥,将两箱火药尽数安放,并且拉长其引线,将两搓细绳缠绕一起。
“如此便好,我等现在从生门出,将那猬甲放置于马车之上,随后再毁了此洞,这样保险。”陈七嘴中说着,手上已经推开生门。
三人继续前行,不过几步,便来到这放置军械的空地。
陈七点燃烛台。
苏来舟虽说知道这里有二十甲,但未曾亲眼见过,还是理解不了这番景象。
长刀长剑数十柄,弓箭箭矢应有尽有。
但这些问题不大,刀枪棍棒可堂而皇之的放于家中,甚至县衙还会鼓励有尚武之风。
但这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