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七手中撒盐的动作未停,仅是敞亮的哈哈大笑两声。
“这文庆太子虽说也很缜密,但终究有些沉不住气。”陈七摇摇头,“哪有不分青工皂白,便将那死囚犯要走的道理。”
“这样无非就两种情况,一是此人穷凶极恶,文庆太子对其恨之入骨。”陈七将那烧鸡翻了个面,继续涂抹,“但死的仅是一个中官,他身为太子,又岂会因一小小中官之死大发雷霆。”
“所以你就认为二人私下早有来往了?”沈尘马上问道。
陈七果断的摇摇头,“自然不会如此简单。”
“你看那郑沅霏,与太子这般亲密,虽说京师未曾传出这郑伯骥与太子之间有何交集,但以这二人的状态,想必私下里来往不会少。”陈七推断道。
陈七说完,狠狠将那肥硕的鸡腿扯下,便是一翻狼吞虎咽。
沈尘了然,自是知道这些东西引诱不得陈七,跟着一同享用。
日自东起,向西落。
那暮色缓缓袭来,天色渐暗。
陈七已然褪下身上的官服,换上一身黑色夜行衣。
陈七曾要求沈尘与他一般,莫要在夜里穿着这白色长袍。
但说完后还是被沈尘嘲讽一番,被称为穿着夜行衣的三流窃手。
待到日完全落下,陈七脚下轻踩,直接来到房梁之上。
掏出侯岑昨天给他的那哨子放于嘴下。
轻轻一吹,发出清脆的鸟鸣声。
就是以陈七的听力,也听不出这鸟鸣声有何异常。
但不过半晌时间。
侯岑已然换上一身更为专业的夜行衣,悄无声息的接近道陈七身旁。
“总旗大人。”侯岑轻声道。
“出发。”
陈七见他来到,一声令下。
顿时三个身影消失在原地。
两道黑影,一道突兀白影。
......
陵凉州以西。
三人来到西关处,距离关口还有些距离的地方。
此处人烟稀少,眼前除了那守门的城门衙役,未曾见到一个行人。
三人此刻潜伏在树林之中,恰好可以看到城门的情况。
“总旗大人,此处为关口重地,过了关更是兵部严守之处。”侯岑四处寻找突破口,还是感觉有点棘手,“若想偷取钥匙过关,倒是需要好好商榷一下。
陈七摇摇头道:“来不及商榷,再过半个时辰,他们便需交换钥匙,到那时关口守卫最为薄弱,你往那看。”
陈七指指前方守门处,两名守卫持长矛站于门口。
城门候腰间佩刀在二人之间来回徘徊。
“此刻钥匙在掌私令手中,再过半个时辰,城门会开,掌私令从内唤城门候入,二人交接钥匙,从那时起,钥匙会在驻武候处放置半个时辰,并且城门口并无重兵把守,仅有那两名守卫。”陈七转身冲着侯岑说道。
“你要在掌私令开门的那一刻,利用轻功潜入,并入驻武候班房,将钥匙盗出。”陈七再从腰间掏出一根竹管。
“这是从江湖百晓生处买的迷香,药效仅仅够用一炷香的时间,待到你窃得钥匙,我将守卫放倒,我们一同入。”陈七将计划说完。
侯岑面露难色,有些不解的问道:“总旗大人,既然有迷香,为何不直接将那驻武候掌私令等,一并迷晕了去,何必做如此多的无用功。”
“荒唐。”陈七臭骂道,“这钥匙乃是三方监管,这三人之间互相监督,若是莫名其妙晕上半晌,定要引人怀疑,就地严查。”
侯岑还是不接,“若是让着守卫晕上半晌,不是一样会引得怀疑?”
陈七摇摇头道:“自然不会,半个时辰后城门候便会回来,他们二人定会怕担上失职之罪,不会承认自己没忍住睡了半晌。”
“等到城门候知道钥匙并无差错之时,也会觉得是自己失职不小心睡着而已。”
侯岑听陈七如此解释,倒也觉得有些道理。
守卫关口这等大事,若是被发现失职,定然军法处置。
“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退出还来得及,但若是继续,便是一条不归路,你可就回不了头了。”陈七将头转过来,看到侯岑那副严肃且认真的模样说道。
一句话倒是让他轻声笑出来。
“总旗大人未免太看不起人了。”侯岑嗤鼻一笑,“这小小关口钥匙,如同探囊取物,你且在此候着便可。”
陈七嘴角一勾,“如此便好。”
侯岑说起大话来,如同江水一般刹不住,竟还自夸起来,“再怎么说,也是排上名号的神偷,赏银白两。”
“甭说了,时间要到了。”陈七抬头看看已经高高挂在天上的月亮,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正色道。
话音刚落,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