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侯岑苦苦哀求,陈七的确有些于心不忍。
袁谏扑通一声跪在房梁上,顿时声泪俱下。
“官爷,小人这上有老下有小的,已经喝干粥许久了,这......实在没多少孝敬官爷了。”
陈七呵呵一笑,笑的侯岑心里发冷。
“放心。”陈七一个挺身站起来,“你可知道我是什么官?”
“锦衣卫啊,当今圣上直属,说一不二的官。”侯岑认真道。
“甚好。”陈七点点头,“如此有一份差事,不知你愿不愿意去办?”
“差事?”侯岑疑惑一声,随即脸色一苦,反正遇到陈七便不是什么好事,“官爷,您是官,我是贼,您有啥差事要小人干的啊。”
陈七嘴角一勾,“你也知道我是官你是贼,如此在这房梁之上,你确定不斟酌一番,再回答我的问题?”
侯岑自是听出来陈七这是在威胁,但实在没有办法,只得继续陪笑道:“官爷您说,什么差事?”
“陵凉州西关外可知是什么地方?”陈七问道。
“自然,是乃兵部之地,并无人家,没甚油水。”侯岑回答道。
“去过?”
“去过,没过过关,那兵部与其他地方不同,过关甚是繁琐。”侯岑边回忆边撇嘴道,“而且那边无人可偷,去那作甚。”
陈七点点头,“明日,需让你去西关武侯房,将那钥匙偷出来,可敢?”
听到这事,侯岑一时间没想到此事危险性,便直接猖狂道:“这有何不敢,不就是那武侯......”
“等下官爷,西关武侯房?!”侯岑直接惊呼出来。
“嘘。”陈七示意他小声。
侯岑小声问道:“官爷可知那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兵部,戒备森严,要是被抓到,那可是掉脑袋的罪名。”
陈七点点头:“这我自然知道。”
“而且,官爷若是想去那兵部,以您这锦衣卫的身份,不应是奉为上上宾吗,何至如此?”侯岑不解道。
陈七招呼他往自己身前靠靠,侯岑不敢怠慢,朝前探了两步。
“你也知,锦衣卫之职,做的不是县衙衙役的活儿,拿的就是官,当然有很多的事儿,不能按照规矩去办。”陈七又往嘴里丢颗蚕豆。
“放心,此事你是为我这个总旗办的,若是被捕,我保你次日便安然无恙的走出来。”陈七先是给他下一剂安心药,随即自己也小声说道:“另外,此事若成,虽说不能让你入这锦衣卫中,不过当我的暗桩,应是不会亏了你吧?”
“暗桩?”侯岑一听这词,的确心动一下,不过锦衣卫的暗桩又岂是那么好做的,“官爷您是在说笑吧?”
“你看我这模样,像是在说笑吗?”陈七掏着象牙腰牌,亮在侯岑的面前。
“官爷,这.......”侯岑心中权衡利弊,目前来说,还是不敢答应。
陈七只得趁胜追击,因为要说偷盗的功夫,的确还是侯岑比较专业,等到日后说不定更有用处。
“你在这小小陵凉州,依照祖训这般偷下去,总有穷尽的一日,到时你是破了祖训,还是远走他乡?”
侯岑很是正经,“祖训自是破不得,不过祖上还有话,这世间只要有人,便有善恶之分,恶人总无穷无尽,可保我族万世偷生。”
虽说此话听起来如此不适,但事实的确如此,侯岑的这番话,倒是让陈七觉得此人并非仅是个小小飞贼。
“话虽如此,但你能靠这一手窃人的功夫吃到何时?且生生世世背负骂名,子子辈辈抬不起头。”陈七趁热打铁,“若是从了我的暗桩,别的不敢保证,日后给你个一官半职的,应不是什么难事。”
侯岑思索再三,觉得陈七所言甚是可靠。
“官爷所言,可当真?”
“自然当真!”陈七认真道。
“那小人便应了。”侯岑点头道。
“甚好。”陈七同样点点头,“你且回去,等明日落日之时,便来此处寻我。”
“记住,落日之时,不可迟到。”陈七再次重复道。
“不如......”侯岑在怀里掏掏,从中掏出一个哨子。
“官爷,此哨为祖上所传,轻轻吹气可唤出鸟声。”侯岑将哨子递给陈七。
陈七接过,放在嘴下轻轻吹气,一阵清脆鸟叫传出。
“此物本是踩点之时,若是闹出动静便吹响,总不得引起别人怀疑。”侯岑看着哨子道,“其声音可以假乱真,除了我,想是没几人能听出来。”
“官爷若是想寻我,便站于房梁之上吹响此哨,我便会赶来。”
陈七将哨子在手里颠颠,随即缠在自己的象牙腰牌之上,“这倒是个好东西。”
“既然官爷话说到这份上,那小人不表示表示,不给大人透透底也不好,明日西关的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