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凉州的空气比上江陵府的要干燥甚多。
不过这份干燥使得人舒爽,那边过于湿润些。
可能是临近断江的缘故。
江陵府附水而生,应水而活,因水而作。
江陵府虽说也临近好山好水,不过还是比不上断江的那般气派。
此时已经入夜,且在宵禁之中。
陵凉州东关口。
两辆马车缓缓靠近。
只听衙役高喝一声:“何人?快快下车。”
那两辆马车缓缓停下。
苏来舟的身影从中走出。
“知县大人。”两名衙役一看是一身官服的苏来舟,顿时拱手道。
苏来舟摆摆手,示意他们起来。
“听闻知县大人去了江陵府,这才不过几日时间,便回来了啊。”
苏来舟答应一下,“本说这一去可微微散心,但没曾想还是被那陈总旗牵扯的案件缠身,加上这两日来路途遥远,实在心神疲累。”
“陈总旗?”衙役疑惑一声。
“本县的小旗大人已然晋升,已在那江陵府落了根,听闻过几日也要回来一趟,到时候你们便能看得他。”苏来舟笑笑道。
“小旗大人,不,总旗大人非常人也,这才多久,便连连晋升,这份能耐,我等伸手而不可及啊。”
“这是自然。”苏来舟认同道。
“既然知县大人路途劳累,那便赶紧回府歇息去吧。”衙役拱手道。
苏来舟点点头:“如此便好。”
“只不过......”衙役又沉吟一声,“即使是知县大人,小人该行之事也需完成,还望大人莫怪,不知,知县大人马车内还有何人?”
说着探头往苏来舟的两辆马车出望一望。
苏来舟转头看看,随口道:“家女。”
“另一辆马车呢?”衙役疑惑道。
“既然去一趟江陵府,自然是要买上些东西的,加上苏叶这等顽皮,不知不觉便需用马车拉了。”
“知县大人,不介意......”衙役欲言又止点道。
苏来舟自然之道他们是什么意思。
“可。”
那两名衙役快步上前,轻轻敲动第一辆马车的房门。
“敢问苏小姐可在?”
马车内传来苏叶的阵阵睡梦中的喃语之声。
那衙役再大的胆子也不敢直接掀帘而入,便走到后方马车。
猛一开帘,发现其中堆满货物。
仔细检查一番,并无其他异常。
“知县大人多有得罪,例行公事而已。”衙役走上前。
苏来舟面带笑容,“无事,身为知县见你如此恪守尽责,也甚感心慰。”
“如此便好。”那衙役拱手,往身后城门大喝一声:“放行!”
马车缓缓前行,待到走到城门正中之时。
“对了。”苏来舟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这城门楼的兄弟几何?”
衙役疑惑,但还是回答道:“回知县,十有三。”
“全招呼来可好?”
“这......听令。”
稍过半晌,那衙役赶回,将此城门楼所有衙役全部招呼在此。
苏来舟呵呵一笑,走到后方马车,从中拿起几个盒子。
“关口是为陵凉州的第一道脸面,尔等在此恪尽职守,实属陵凉州之福,这不刚从江陵府归来,便随手购得些薄物,你们切拿下去分了。”
“这,小人怎敢收?”衙役回答道。
“如何不敢?非要我发火才成?”苏来舟佯装生气道。
那几名衙役不敢不从,这才异口同声道:“谢知县大人!”
几乎同时,两道黑影如同流星般,快速掠过,未被任何人察觉到,便直接进入关口处。
黑暗中,陈七与沈尘二人的身影遁藏起来,看着远处与那群衙役寒暄的苏来舟,一个转身直接消失在原地。
夜深。
苏来舟与苏叶已然归家。
而陈七与沈尘已经来到百竹亭的梁上。
陈七躺着,沈尘笔直站立。
“此时夜深,若想要盗窃钥匙,起码需等到明日入夜。”陈七从怀里掏出一颗蚕豆,“这一整日的时间,总不得大摇大摆的去街上晃悠吧。”
“你自然不可,身任总旗之位,到这陵凉州来免不了大小官员前来送礼讨好。”沈尘摇摇头,“这让你现如今不该出现在陵凉州的人,实在难以露面。”
“这有何法?”陈七理所当然道,“自然是要学那袁谏,玩这一手不在场的证明,到时炸药失窃,也有一番说辞。”
“那你明日,便呆在这百竹亭中吧。”沈尘从腰间把酒壶拆开,“好在于那江陵府的总旗府中,将这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