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七声重,气场颇大,给在场的众人都能带来不小的压力。
袁谏听完后,也算安静半晌,嘴里淡淡道:“我自是知道如此说很是突兀,你们不信也是常理之中。”
“不过陈总旗身为锦衣卫,他们自然要谨慎对待,本府仅是江陵府一介文官,此事众人皆知,想必他们轻敌之心,才能使我逃出生天。”
“轻敌之心?”陈七冷哼一声,“这些杀手已无自身感情,只为完成任务,你此刻言语轻敌之心,怕是无法服众。”
“陈总旗何故咄咄逼人,难道你已然发现能定罪的证据?”袁谏似乎已无心力,但还是自嘲的摇摇头道:“如若是有,那便说出来对峙一番,若是没有,也恰恰证明我的清白。”
“难道袁大人已有认罪之心?”陈七继续卖关子道。
陈七自然不能遂他的愿。
此刻对于袁谏来说甚是折磨,他不知陈七是否有定罪证据,不得承认,却又心慌害怕。
这样的状态极容易出错。
“别急嘛,案情需要梳理,就算有了证据,那也该循序渐进的不是?”陈七笑着问向左尚卿道:“左大人不只我所言可对?”
左尚卿思索一下,点点头道:“陈总旗所言甚是。”
“此为命案,的确需要斟酌,袁大人如若冤枉,在一旁侧听,若是有疑问,直接反驳便可。”
陈七点点头后,继续梳理案情:“接着说到钥匙,回江街烟花楼的钥匙。”
“按照吕大人所说,应是当府朝堂之上,皆知道钥匙在刑部刑房吧。”陈七问去。
吕卓点点头,身上横肉跟着颤抖两下道:“回大人,正是。”
“如此倒是简单了大半。”陈七扫视一下台下众人道,“这就说明,能够用此钥匙打开后门且犯案的,一定是你江陵府官场之人,这样说可有异议?”
“自然是有。”袁谏打断道。
“袁大人请说。”
“江陵府偷盗之人无数,为何要将范围缩小至整个江陵府的官场,莫不是陈总旗刚刚上任,便想换上一府重臣?”
陈七呵呵一笑道:“我自然没有袁大人这等心机,我乃是江陵府的锦衣卫,虽说官正七品,但就算是正四品的左太守贪污枉法,作奸犯科,我够格将其打入诏狱。”
左尚卿在一旁点点头道:“这是自然。”
陈七继续说道:“如此我为何要换着江陵府一朝重臣。”
“此举对我毫无意义,我自上任,正式到今日不过一日半的时间,便已有十数封请柬,数十份贺礼,怕是整个官场都要奉我为上上宾,何故多此一举。”陈七讥笑道,“倒是袁大人,恐怕不是这样想的吧。”
“哈哈,我也身为一府通判,已是左太守左大人的佐贰官,在这府上说一不二,此举对我又有何意义呢?”袁谏哈哈大笑道。
陈七手指一指道:“袁大人倒是敞亮,此话直接便可说出口。”
“正是因为,你一直身为左大人的佐贰官,由此心有不甘吧。”陈七推测道。
此时左尚卿那一双怒目,陡然间一横,飘过一丝冷意,不过确实冲着陈七来的,“陈总旗,我许你查案,但袁大人为我提携而来,他为官十几载,便一直在我手下,难不成总旗质疑我看人的能力不成。”
陈七摇摇头,“左大人不敢,倒不是说质疑你看人的能力,而是......”陈七话未说完,拖个长音。
“而是,您看人的能力,的确不行。”门外突然传来这样一句话,此话一出,惊到县衙内众人。
知府便是正府职权最大之人,竟然有人敢当众羞辱,此人难道是不想活了吗。
紧接着便见一青衣男子步入,腰间佩长剑,手中还携一酒壶。
陈七也惊讶一下道:“沈尘?”
众人见沈尘摇晃着身姿入内,直接寻一座位,扑通一声坐下。
门口守门的衙役刚想拦一下,怕扰乱了朝堂。
左尚卿敲敲的身手,制止了衙役。
不过要说场内最为惊讶的,应是郑沅霏了。
左尚卿听到沈尘如此说,暂时按耐住心中的怒气问道:“沈大侠此话何意?”
“何意?”沈尘醉醺醺的打个嗝说道,“问问郑小姐,不就知道了?”
郑沅霏装作不知情的模样,一脸无辜相:“问我?沈大侠莫不是搞错了什么,我一介女辈,怎会卷入这案情中呢?”
沈尘摇摇头,再往嘴里送一口酒道:“自然不是案子,说的是京师与这小通判的勾当。”
此事陈七不知情,倒是惊讶一番,缓缓坐下准备看戏。
“勾当?”郑沅霏眼睛咕噜转一圈,疑惑道:“京师与袁大人有何勾当?另外,那些又关小女何事呢?”
沈尘嘿嘿一笑,感叹道:“你这女娃娃,虽说生的如此妖艳,不过终究是京师高官中混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