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当日,我还好好在意了下袁大人的穿着,记得那日你穿着纯白长袍,着青底之靴没错吧。”陈七思索一下道。
袁谏显然没想到陈七会将这种事记得如此清楚,面色有点吃惊,并且有点不明所以道:“的,的确是。”
“不知袁大人为何在两日之内,风尘仆仆从京师赶到江陵府,连回府上的时间都没有。”陈七说着目光凌厉,死死的盯着袁谏道:“却是这幅衣冠胜雪,一双鞋上并无半点淤泥,身上连些许灰尘都未曾看到,不知是如何赶路的?”
这句话刚落,倒是引发县衙内众人的思索。
若是仔细回想起来,那日袁谏的穿着,的确是风光靓丽神采奕奕,丝毫不像是赶了两日路的模样。
陈七虽然只说了这一小点,却让众人陷入沉思,并且明显隐隐有些怀疑的念头。
只听袁谏从容不迫,哈哈笑两声后回答道:“我当什么事,陈总旗莫不是因为这小事便怀疑到我头上吧。”
“县衙乃是威严正义之地,由不得人枉法,自然是要洁净衣物的踏入。”袁谏大义凌然道,“所以我早就在马车上备下一套崭新的衣物,专门用于赶回县衙时所穿,不知陈总旗,我这回答可还满意?”
陈七笑笑道:“自然是满意,袁大人在外两月余,也要留一身衣物于上衙时穿,这份良苦用心,怎能不满意。”
“那陈总旗可还有其他问题?”
陈七赶紧伸手道:“袁大人别急,这才刚刚开始。”
“袁大人方才说过,在梁九德身死夜后凌晨,从西关入,再直接到此县衙。”陈七思索一下道,“不过我去过一趟西关,专程问一趟守门的衙役,听他们的言语,你先是在深夜运送一趟京师文书到后,再在凌晨坐马车归来。”
“陈总旗调查的还真是细致,正是如此。”袁谏哼道,“京师的文书需二人押送且不得耽误,自然是要提前送来。”
“故,袁大人便凌晨乘马车入关?”陈七反问道。
“陈总旗究竟想问何事?”袁谏不解道。
“那西关守门之人道,未到子夜之时,两名夜行衣人黑纱遮面并携通判令牌入关,报押送文书,而几个时辰后,也就是过了子夜,天蒙亮时,袁通判马车入内,不过车夫道袁通判劳累整夜在马车内睡下,便未验明身份,仅是出示盐运司押送盐引之凭据,恐怕,这不合规矩吧。”陈七目光凌厉道。
话音一落,袁谏脸色有些难看,便咬咬牙道:“此事......此事我认了。”
“那日过于疲惫,不小心在马车内昏睡过去,一时之间睡的沉了,便并未验明身份。”袁谏拱手冲向左尚卿道,“不过也是我手下之人见我实在劳累,一时心软并未叫醒我,若是太守大人责罚,罪名便由我一人抗下吧。”
袁谏说完还想到什么说道:“还有西关守门的衙役,太守大人也莫要怪罪,毕竟押送盐引这种事,没人敢顶替阻拦,且碍于我通判的面子,便未严查。”
左尚卿听后觉得可信,遂点点头,准备答应。
不过陈七打断道:“袁大人别急着认罪啊,为何如此急迫的想认这莫须有的罪名?”
“急于让左大人定罪,难道是生怕我们发现,那日凌晨,你并未在马车之中,而是在押送盐引文书的两个蒙面人之中吧。”陈七直接点破道。
一言之间,袁谏面色一冷,眉宇间透出一丝慌张。
“荒谬,荒谬至极。”袁谏重重拍案,一时间碰到伤口,疼得他咧咧嘴,“我此举意欲何为?我身为通判,为何要潜入江陵府。”
“自然是为掩盖你夜内入回江街烟花楼,杀害梁九德之实。”陈七直接撕破脸皮,手指着袁谏道。
袁谏深吸一口气,将胸口的那股气压下,沉声道:“做事要讲证据的陈总旗,你屡次三番的污蔑我,小心我一纸状书,送于北镇抚司,革你的职。”
陈七手指点点道:“你且听我细细道来,待我将事情言尽,你再想想是否要递去一纸诉状。”
“如此我们继续说说,记得,袁大人也遇到那些不知名的刺客,导致受伤。”陈七问道。
“明知故问。”袁谏不知何时,头发已乱,俨然没有当初那副意气风发的模样。
“还望袁大人仔细说来当日情况。”
“没什么好说的。”袁谏说道,“偶然散步至野湖,便发现被跟踪后,跳进湖里,行祖上闭气之法躲过一劫。”
陈七点点头道:“一切甚是合理。”
话毕拍拍手,见一衙役入门。
正是与陈七一同去通判府查案的李仁。
“李仁,且将那日,你与我在湖边观察到的情况说说。”陈七坐回椅子上道。
李仁冲着在座各位拱手,随即单膝跪地道:“回总旗大人,那日应太守之令,带总旗大人于通判府,也查了那野湖。”
“因湖边潮湿,故脚印未干。”李仁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