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七步步生风,直接踏出县衙大门,径直去向烟花楼。
回江街,烟花楼。
由于京师官员在此毙命,搞得人心惶惶,生意一落千丈。
此时虽说是上午,但按照平常情况来说,烟花楼内也该熙熙攘攘的。
但眼前的景况,着实让陈七讶异一把。
一楼正厅内,仅躺着几位已醉酒不知东西的酒鬼,横竖八叉的躺在地上,毫无姿势可言。
陈七走进门,小心翼翼的躲着地上的都是酒盅、玉壶,甚至正打鼾昏睡的酒鬼,这走到前台。
“小二。”陈七重重的拍桌子说道。
那小二躺在柜台下,睡得正香,嘴中还不知在喃喃些什么,仿佛是做的什么春宵之梦,口水淌湿一片。
“咚咚咚。”陈七重重的敲击桌子。
小二哼唧一声,竟又转过身去继续睡。
陈七气上心头,手里绣春刀轻轻拍打小二的脸庞,随即轻声喊道:“走水啦!”
那小二猛地睁眼,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大声喝道:“走水啦!大家快跑啊!”
说完这才发觉不对劲,揉揉眼睛,仔细观察周围的情况。
发现是有人故意为之,怒从心中起,正想发作。
“是哪位小......”小二高喝的声音还未骂出来,便看到坐在椅子上把玩手中蚕豆的陈七,顿时吓得嘴歪眼斜将后面的话强行咽下去。
“小什么?”陈七颇有玩味的笑道。
“小爷。”小二反应及时,赶忙说道:“这位爷,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小人招待不周,望大人莫怪。”
陈七呵呵一笑道:“招待不周?可曾有招待过?”
“额......”小二额头上细汗密布,刚刚睡醒脑袋也不算很灵光,一时之间哑口无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官爷责罚小人吧。”
陈七站起身,拍拍小二的肩膀道:“你又不是我的手下,谈何责罚。”
“起来,有事问你。”陈七淡淡道。
小二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大人,小人定知无不言。”
“我且问你,为何这里如此萧条?”陈七找个椅子坐下道。
“大人你也知道,前几日京师的大官死在这里,哪还有人敢来玩乐。”小二害怕道。
陈七心中想想,当时陵凉州,花清寒的百花楼也是如此,但并未有如此萧条模样。
小二继续说道:“加上出事后,咱们楼主生怕惹火烧身,便带上财物,连夜跑了。”
“你们楼主跑了?”陈七反问道。
“是啊。”小二重重的拍打手掌道:“正所谓树倒猢狲散,楼主一走,哪还有姑娘啊,这不,除了二楼还有几个无处可去的人,这楼里全是空房了。”
陈七点点头道:“你们楼主何时跑的?”
“好像是两日前,连夜走的,家里像是招贼那般,财物早就被洗劫一空。”小二大手一挥,一幅义愤填膺的样子,“咱们辛辛苦苦为他打工,结果到这节骨眼上,跑的比谁都快。”
陈七起身道:“你为何不跑?”
“嗨,小人这不是没处可去嘛,自幼丧父丧母,自打既时起就在这打工了,有感情了,这楼只要不封,小人就一直呆在这。”
“如此说来,你对这里很熟了?”陈七四处指指道。
“那是自然,小人不吹牛,这整个烟花楼还没人比我更熟的。”小二拍拍胸脯道,“就是楼主,也不及我半分。”
“成,那你便跟我走一趟。”陈七指指楼梯道。
“去哪啊官爷?”
“查案。”
陈七说着,便径直踏上楼梯。
小二不敢作声,只管跟上。
快步之间,陈七来到梁九德身死的房间。
上面被官府用封条封上。
陈七不管不顾,直接将封条撕下。
“哎官爷。”小二刚想劝阻,但发现陈七也是个官,便由不得他劝阻了。
稳步踏入,陈七环顾四周问道:“近些日子,可有人进来过?”
小二马上回答道:“回大人,并没有,自从最后一次有衙役来贴上封条后,便无人来过。”
陈七点点头道:“你可知,当时梁九德来此房之时,周围还有什么住客?”
“大人这事算是问对了,梁大人那间房就是我给带进去的,当时梁大人千叮咛万嘱咐,他睡的浅,周围万不可有声响,便找这个房间,东边靠墙,西边空房无人。”
陈七疑惑道:“你带入的?我记得不是个侍女吗?”
“大人说的是梧桐姐姐吧,小人招待至房间,便交由她服侍了。”小二在门口站着,丝毫不敢踏进。
陈七转头看他一眼,随即又问道:“那便是周围无人喽?对了,那日我记得江陵府集会,这三楼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