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二人站在巷口,微微探头左顾右盼着。
发现并无人跟踪,便整理下衣物,大摇大摆的走出来。
“去哪?”奎哥头不转,仅仅是嘴巴动着说道。
奎哥也同样僵硬的身姿,说道:“马车被押在县衙充公,估计是拿不回来了,抢两只鸡,再偷匹马,咱们去陵凉州!”
说完便钻进闹市之中,利用窜流不息的人群掩护自身离开这条街道。
跟了不知多久。
已是村外。
见不得这些城门望楼。
只有零零散散的几户人家。
而且房中人也不知所踪,想是务农耕田,家中院内,还不时的听见鸡鸣声。
奎哥与车夫二人,鬼鬼祟祟,四处张望,似是未发现人家,便去一旁树底挖出几块大石。
用于垫脚翻墙。
“如此还真省事。”那奎哥嘿嘿一笑说道:“我看此家肉鸡甚多,咱们可以多抓几只,这几日便不用折腾了。”
“而且我还记得,从此处往西不过十里有一良驹,当初我可想的紧,这次定要骑于胯下。”奎哥手指往西处指指道。
“甭说了,事不宜迟,回人家归了,将我们抓个正着。”车夫手肘顶顶奎哥的腰说道。
“可。”奎哥趴在墙头,看看里面的肉鸡,眼睛发光的说道。
此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出。
“你们二人,又想做些什么勾当?”
此人身着红色官服,靠在树上,手中还拿着一个匕首摆弄着,丢起,然后接住。
那二人颤颤巍巍的转头,发现身后又站着一个官服之人。
顿时心生胆怯,却又心生不耐烦。
“你又是谁啊?”奎哥带着气歪着头的说道:“咱们就想黄泉路上吃顿饱餐不成吗?咱吃完这顿饭就去自首。”
那红色官服之人,嘴角带着一抹邪笑。
再次将手中匕首抛起,然后稳稳接住说道,“你们别误会,我不是让你们自首的。”
那二人表情一变。
有转机!
“那你是何人?”奎哥走下石台,朝着那红色官服之人走去。
“说起来,你还曾见过我,这才多久就忘了?”那人笑笑说道。
“见过你?”车夫喃喃重复一句,随即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那夜站于马车外的,莫不是你?”
“可。”红色官服之人歪头答道,“还算有点记性。”
“如此,那我今日善良些,免你皮肉之苦,给你个痛快。”那红色官服将匕首在手肘处擦擦,对着二人说道。
那二人先是没反应过来,过了半晌这才醒悟。
“等等,不是说不让我们自首吗?”车夫带些哭腔说道。
“是啊,我等并未让你自首。”红色官服之人慢慢靠近,用舌尖舔一下匕首,笑道:“只是奉令,取你二人性命罢了。”
“取我性命?”奎哥惊呼道:“大人冤枉啊,我等什么也没说,什么三日赶到京师,什么五十两银子,我等全没说啊!”
“如此你说了不算。”那人迈着步伐,走到二人身前。
那二人依旧是跪倒在地的姿势,头都不敢抬。
想必那人手起刀落,直接在二人脖颈之上划一道,他们也来不及反应。
紧接着听那人言道:“不会让你死于无名之人手里,且不会让你们死的不明不白。”
“在下江陵府赤衣刺——陶玉书,记好了。”陶玉书手起拉弓,划出一个圆圆的弧线,准备切在车夫脖颈。
但是只听锵的一声,金器碰撞声。
陶玉书眼神惊愕,遂立刻转身。
发现福子站于他的身后,手中绣春刀挡住这一匕首。
同时左手也拿一短刀,抵在陶玉书的腰上。
“你是何人?”陶玉书沉声道。
福子冷哼一声,“看不出来?”
“锦衣卫。”陶玉书喃喃道,“你莫非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陈七,小旗大人。”
“自然不是。”福子摇头道,“小旗大人为顶上直属,我等锦衣卫缇骑。”
陶玉书听后,这才淡淡笑道,“原来只是个小小缇骑。”
“那便不足为惧了。”陶玉书不顾福子的短刀,直接转身,将匕首搭在他的脖颈上,“你位列九品,却以兵刃威胁我等,实属以下犯上,你可知罪。”
福子不禁气笑,正色道:“莫非是这位大人搞错了什么?”
“锦衣卫向来直属皇权,除圣上,南北镇抚司和顶上直属外,就是你们的左太守左大人也无法下令指挥于我。”
“相反的,若是你等有作奸犯科之罪,我将你们打入诏狱也未尝不行。”
陶玉书哈哈大笑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一个小小九品锦衣卫,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