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七不用细问,便可知道两人言外之意。
定是那位大人托事之后,言一些威胁话语,比如若是说出去叫他人头落地的话。
陈七咳嗽一声,打断他二人的谈论。
两人听声后转头回来。
车夫眼神躲闪两下,随即正色道:“他们许诺我们,让我们深夜的时候,穿过西关,在烟花楼处游游集市。”
“然后便要在今早日出之时赶紧出西关,三日内赶到京师。”
“如此一来,予我们百两白银。”
陈七皱皱眉,“就这些?”
“是的大人,小人绝无藏私,就这些!”车夫坚定道。
“银子可交付于你了?”
“并未全完,只是付了定金,五十两。”车夫摸摸自己的怀袋道。
“在何处。”陈七伸手。
“这......”车夫拿出一个脏兮兮且又破洞的钱袋,里面看着毫无重量。
“我等,到集会上,便花光了。”车夫小心的说道:“还剩四五钱。”
陈七不禁扶额,没好气的问道:“予你三日内到京师,如此五十两银子,还未出门,你就只剩四钱,该如何赶路。”
车夫看看奎哥,然后眼神躲闪的回答着:“赶路不用花钱,饿时就去村头偷些鸡来,渴时便喝些路边井水。”
“那五十两你们到底作何花的?”
“这......我们哥俩想着,反正都到烟花楼了,也没进去过,从前哪有这份钱啊,咱们就也想当次大爷。”车夫挠挠头嘿嘿一笑说道。
“所以剩下的五十两,该由何时交给你们?”陈七将手中的钱袋丢回去说道。
奎哥说道:“三日再赶回,六日后,还是在西关之外的地方,那位大人在那里等我们。”
陈七点点头,示意知道了。
“不过......”车夫想了半天,似乎自己也发现什么不对劲的。
“不过什么?”陈七紧接着问道。
“那位大人,想是也是从京师赶来的,而且好像隐隐听到文庆太子之名,想来官阶不低。”车夫竖起耳朵回忆道,“因为我们跪地等那位大人离去之时,夜深寂静,声音从马车内传出,只听到这些。”
陈七点头,言道:“甚好。”
再想着也并无甚能问出来的东西,便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
“仅有这些吧。”
“是的大人,小人所知,仅此而已了。”
“且离开吧。”陈七有些疲倦的说道。
奎哥不敢置信的反问一句:“我们,能走了?”
“自然。”陈七理所当然道。
“可以回去了?”
陈七点点头:“自然。”
“可以远离江陵府了?”奎哥问的精确点。
陈七沉吟一声,再次点点头,“自然......”
那二人还未笑的出来,陈七拖个长音,接到:“不是。”
“出门,转弯便是县衙,前去自首,整日偷鸡摸狗,也得关你几日。”陈七摆摆手,“正好整日吃鸡,也让你们吃吃牢饭,洗刷下油肠。”
车夫还想辩解,可话还未说出口。
“滚。”陈七便先发制人,瞪了他们二人一眼。
二人瞬间后脊背发凉,冷汗遍布。
随即直接起身,赶忙跑出太巳医馆。
下楼之时还撞掉巳大夫的瓶瓶罐罐,搞得巳大夫在身后追着大骂。
“你们两个该死的东西!”
说完把手中的勺子,往两人身后砸去,还砸在奎哥的后脑勺上。
烫的他嗷嗷直叫。
太巳医馆内。
沈尘观望至今,这才开口,“你不怕他们二人跑了?”
陈七摇摇头:“他们不敢。”
“即使跑了,估计也整日提心吊胆。”陈七看看两人出去的方向,“如此一来,惩罚也算够了。”
说完,陈七便问道:“说说吧。”
“何?”沈尘反问。
“你门派的事。”
沈尘摇摇头说道:“到京师再说吧。”
“为何?”陈七反问,“为何总拘泥于京师?”
沈尘沉吟半晌后,淡淡道:“旧历五年,我三剑门被灭,本以为无人幸存。”
“不过近日听说,京师还存有我一师妹。”沈尘淡淡道,只不过从未从他眼神中看过希望,今日便有。
陈七听后,表情比上沈尘还要夸张,仿佛是自己的亲妹妹被找到一般。
“如此重大的事,何须拖延?”陈七赶紧撑起自己的身子,“即刻出发,我们去京师。”
沈尘拿起他的绣春刀,将他压下。
并且淡淡的说道:“此事也是道听途说,不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