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觉得委屈异常的梁九德,听到佩佩也如此护犊子,也不管话说的难不难听,不管什么打狗不打狗,更是哭的凶狠。
“那厮招呼群众,辱我打我骂我,这样对我倒不要紧,但是我等好歹也是德春宫之人,出了京师便代表文庆太子,竟然受到这样的屈辱!”梁九德抹抹眼泪道。
佩佩越听越气,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水被震的溢出。
窗外的沈尘眼睛微眯,继续看下去。
“这江陵府,什么时候由他一人说了算了。”佩佩发怒,胸前随着深呼吸而不断起伏,“这样,我记得这个左尚卿的麾下,还应有佐贰官——同知、通判二人。”
“小人昨日的确问了。”梁九德回忆道,“江陵府地域甚广,光是临近县便有七个,许多事都应亲力亲为,故同知顺断江水路去往北部困县运粮,而通判应盐运司之令,运送盐引。”
“真是天高皇帝远。”佩佩冷哼一声,“虽说佐贰官都不在江陵府,但这里也并非他一个人说了算,你将他们赶快召回,我有事与其商量。”
梁九德沉吟一声道,“这个,倒是不用,同知远在断江水源,就算快马加鞭,我等信到,再待他回来,也要半月时间。”
“至于通判,今夜便可赶回。”梁九德抬头道。
佩佩点头轻笑,“足矣,他一人足矣。”
梁九德稍有些不解道,“小姐,在下有一事不解。”
“说。”
“还记得,这个左尚卿上任之时,便弹劾江陵府原官职九位,换上之人皆是他手下心腹。”梁九德越想越疑惑,“就算找到这通判,也未必会帮我们,而且很可能打草惊蛇,被这通判通风报信。”
“心腹?”佩佩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为官十几载,又有谁能从始至终?良禽择木而栖,我在来此早就打探过消息,这通判私下早与爹的护卫通过信,被左尚卿压在下面如此长的时间,任谁也没得耐心。”
“小姐的意思是?”梁九德噎咧嘴笑道。
“等他今夜赶回,明日便传唤过来。”
“是。”
梁九德答应道。
沈尘嘿嘿一笑,感觉自己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本来放在腰上的桃花剑,轻轻下垂,打在房顶的瓦砖上。
“铛。”
这声音不大,若是常人定会忽略。
但是佩佩从小习武,并且耳力强于常人,在这寂静的夜显得格外突兀。
“谁!”佩佩冷喝一声,朝沈尘这边看去。
沈尘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不紧不慢的挠挠头,表示自己在偷听潜伏这方面,实在是弱了些。
佩佩快步跑到窗边,一脚踢去。
将整个木板窗踢个粉碎。
但是窗外已然是空无一人。
“怎么了小姐。”一系列动作下来,梁九德还是一无所知的问道。
“有人。”佩佩神色凝重道。
梁九德表情一惊,神色凝重:“是何人?”
“不知。”佩佩摇头道。
梁九德开始胡思乱想道:“该不会是左尚卿派来监视我们的吧!”
“不好说。”
“这下完了。”
两人面面相觑,不知所言。
......
翌日晨。
陈七刚刚睡醒。
坐于凉亭之中,因为福子彻夜未归,想是跟随那几人还未回来。
左尚卿给苏来舟寻一新住处,苏叶想是许久未见到苏来舟,便搬去那大宅院几日。
沈尘夜归,至今为起。
难得自己享受一下清静。
不过这份清静还未享受过一盏茶的时间。
外面传来阵阵敲门声。
“咚咚咚。”
可听见门外衙役的一声高喝:“何人?”
随即便看到守卫衙役走向竹亭,跪在陈七面前,“小旗大人,江陵府衙的衙役求见。”
“见。”陈七伸手道。
随即便看到那平常跟在左尚卿身后的带刀侍卫跌跌撞撞的走进来,神清很是着急。
“小旗大人,出事了!”
“何事?”陈七问道。
“今早,我们在烟花楼内,发现了梁九德的尸体。”带刀侍卫表情严肃,正色道:“梁大人,遇害了!”
陈七表情一惊,直接站起来,同样正色,并且不敢相信的问道:“确定是梁九德?”
“回小旗大人,正是梁大人。”带刀衙役解释道:“今早仆人入厢房打扫,看到梁大人赤身裸体,躺在木桶中。”
“本以为梁大人正在沐浴,仆人便退出房间,过了方一个时辰,仆人唤几声未应,才觉得有些奇怪,遂叫上一名烟花女子同行。”
“最后发现梁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