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如此的繁文缛节,固步自封,黄花女子若是在街上露出手臂脚腕,便会被人指点一番,更何况如此有伤风化的事。
苏叶大叫一声,马上把头低下去,双手捂住耳朵。
陈七道:“这东宫之人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只要能吸引江陵府众人耳目,多花些银两也是无所谓的。”
“倒是这群烟花女子,怕是江陵府是待不下去了,不过按照那群阉人的手笔,能让她们如此放下的,也定是足够的数目,也够在其他州县生活半辈子了。”
苏叶嘟嘟嘴:“那也不能奉银子而甘堕落啊,这都什么事啊。”
左尚卿哈哈笑道:“苏小姐生于知县之府,自然是从小穿金戴银,不知出生贫苦是何滋味。”
“她们并未甘愿堕落,烟花女子除去虚荣那一份,还有......正如小旗大人所说,这世上多得是身不由己,她们家道中落,或是父母落下一身疾,这也是来银子最快的法子了。”
左尚卿身为一府太守,这些问题自然看得透彻,不过苏叶呆在这陵凉州的井底,当然看不到这天空的广阔。
“太可怜了,不像我们陵凉州,就一个百花楼,其中烟花女子不过三十之数,个个性格傲慢,实在不像是家道中落的样子。”苏叶不服的说道。
陈七淡淡一笑,没接苏叶的话茬,继续往下梳理道:“这东宫之人来引人耳目,难道是为了掩盖四太子搜查猬甲一事?”
“那是自然。”左尚卿点头道:“我接到风声,甚至会派两人搜查我太守府邸。”
陈七听后微微皱眉,久违的将怀里的铁蚕豆拿出来盘上一盘。
“所以后日我也只能将计就计,去那集会上转悠转悠。”左尚卿叹气道。
陈七思索半晌:“既然如此,那便只能多留二日。”
苏叶一听,差点从桌上蹦起来,开心道:“太好了!”
随即看到陈七鄙夷的目光,马上收起自己开心的表情:“太可惜了,还是我陵凉州舒坦,哎......”
陈七撇一眼她,不再搭理,继续对左尚卿说道:“按照四太子的进度,待这江陵府搜查的差不多了,下一个便就该是陵凉州了,过几日同回也可。”
“不过,还有一事......”左尚卿喝口茶道。“陈小旗所探的山洞若是被这四太子找到,那我江陵府也难免节外生枝。”
“但是若将那猬甲藏于府中,被发现更是贪个通敌叛国的罪名。”
“再一回,若是埋与地下或丢于江中,也是缺少个有力的证据,以防有些线索被破坏掉。”左尚卿左想右想也未想到有何权宜之计。
陈七淡淡道:“此事好办。”
“我等已经知道洞口,并且处于悬崖险境,只有几块岩石垫脚,如若不是身怀轻功很难过去,那湛兴学仅是侥幸。”
话毕,门外敲门,一仆人走进,端上一小盘蚕豆摆于陈七桌前。
陈七看一眼左尚卿,左尚卿做一个请的姿势,示意请吃,另外示意继续。
陈七微微拱手,继续说道:“现在先将那岩石凿去,等这阵风头过去,费些心力架个木桥过去便可。”
左尚卿拳头砸在手掌心道:“此计甚妙。”
“而且事不宜迟,今夜便要动手。”陈七一连说道:“若是左大人信得过,不妨让我手下缇骑去办,以免走漏了风声。”
“左大人位高权重,稍一下令便是关注的的对象。”
左尚卿摆手道:“陈小旗哪的话,此时便不分信得过信不过,就让你手下缇骑办也好,锦衣卫办事毕竟比我这些衙役要方便的多。”
陈七拱手:“那在下这就下令。”
左尚卿微微点头。
沈尘恰逢此时打个哈欠。
三人同时起身步入大厅中央,除沈尘外皆弯腰拱手行礼。
......
断江江头住处。
苏叶很是欣喜的带着银两,与门口守候的车夫交涉。
让其推迟两日再过来。
陈七随意瞟一眼,那车夫是咧着嘴离开的。
想必以苏叶的手笔,定是付了能买下整个马车的银两。
陈七坐于桌前,看一杯茶。
福子等人敲门并且应声推开。
“小旗大人。”三名缇骑拱手道。
陈七手抚摸着绣春刀:“你三人听令。”
话音刚落,三人单膝跪下。
“待会卸下重物,去隔壁邻里邻居借上些铁锹锤头,随我上江头。”
福子一脸疑惑:“铁锹锤子?”
“小旗大人,这些农活何时轮到我们了?”
“就是啊,怎么说这也是江陵府,我们也是客,这左太守的待客之道未免有些太奇怪了。”
“甭废话。”陈七轻喝一声,“哪有深夜干农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