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台上,一侧贫困书生寒雪之下咳中带血,另一侧程青衣饰演之楚氏在屋内潸然泪下,认为曾与她私定终身的书生如今应该在府中把酒言欢左拥右抱吧。
一时间看的痴迷,苏叶那精致的小脸上挂着两行热泪。
要说陵凉州的戏她也看上不少,但是从未接触过着江陵府的地方戏,虽说剧情来说有些老套,但是在程青衣的演绎下,一眉一蹙之间都能将人拉近故事之中。
在一旁的小二四处张望着,看看哪里有客人需要些什么,毕竟整日在这里,这戏听着耳朵都快磨出了老茧。
轻轻的步伐,毫无声音但是很快,两息之间窜到湛兴学的身边。
“湛先生,厅内有座,还请里面就坐。”小二的两句招呼,惊醒沉浸其中的湛兴学,见他愣神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敷衍的“哦”一声,眼睛不离戏台,脚下跟随小二走向满是空座的大厅。
两步走着,目光之下恰好看到黑衣陈七坐于戏台正前,视野最佳的地方。
“不用别的地方了,我与他们一桌便好。”湛兴学叫住小二,并自顾自的靠近陈七的桌子。
小二眼下一慌,这可是位官爷,哪有随意过去拼桌的?而且还是锦衣卫大人,权力之大心情一时不好将他斩了也不为过。
还未来得及拦住他,身形便已经窜到陈七的桌旁。
很巧妙的没有挡住二人的视线,并且还能吸引到二人注意。
“小旗大人,苏小姐。”
湛兴学拱手行礼。
陈七刚刚便感受到有人接近,只是觉得脚步很轻,没有放在心上。
没想来正来个熟人。
陈七点头应一下,苏叶则是泪眼汪汪继续看着台上。
“不知小人可能占上小旗大人桌上的一个席位?闲来无事,一人看戏不如结个伴。”湛兴学再次拱手道。
陈七随意的伸手道:“湛先生言中了,请随意。”
湛兴学听后,一屁股坐在桌子的一侧,小二识趣的端来茶杯,缓缓斟满。
“湛先生为何有时间来此听戏?”陈七捏起蚕豆随意的问道。
湛兴学端起茶杯,轻轻嗅一下说道:“回小旗大人的话。”
“不必拘礼。”陈七伸手制止道。
湛兴学点点头继续道:“刚从私塾回来,天色未晚,恰好听说今日唱这出戏。”
“这出戏是梦之当年成名之作,没想到这程青衣也能演绎的如此动情。”
湛兴学嘴里不知嘟囔些什么,将茶一饮而尽看向程青衣。
“我看湛先生如此喜爱看戏,应当经常出入这饮江楼。”陈七见他走神,便继续问道。
湛兴学回过神来回道:“的确,光是这场戏,我听了不下百遍,但总是有种初次的感觉,似是感同身受,总觉楚氏便是梦之,梦之便是楚氏。”
陈七看着湛兴学那副痴情的模样,再看看他看着程青衣的眼神,却是有些不寒而栗。
这厮不会有龙阳之好吧,将对梦之的情感全盘寄托在程青衣的身上。
“那你可认识王员外与吕奢一众?”陈七随口问道。
湛兴学脸色阴沉一瞬,随即说道:“知道一些,同是戏友,寻常也都在这饮江楼中,经常打些照面,只是。。。。。。”
“只是如何?”陈七赶紧问道,不容许他思考或者胡编的时间。
“我也不怕小旗大人怪罪,只是这群人不知戏为何物,只知说些污言秽语调戏戏子,梦之曾常与我哭诉,但又无奈是为金主,又不可恶语相言厉声喝止,只得吞下这口气。”湛兴学气愤的说道,甚至情绪激动还狠狠的拍下眼前的桌子。
“哦?”陈七颇有兴趣的疑问一声,“那湛先生可是看不惯这群粗人?”
湛兴学见茶杯已空,也不等小二上茶,自己端起茶壶满上一杯,深深饮上一口咽下这口气说道:“倒也不是说看不惯,只是那当铺吕奢与那王员外对梦之都萌生情谊,小人自然不能日日看在身边,所以经常在饮江楼外受到二人的骚扰,试问家中妻子被拦于门外,谁能咽下这口气。”
“所以你就想着行凶?”陈七故意一哐,想试试这湛兴学是何反应。
湛兴学一时气愤,一时间未曾听到行凶一词,思索一下这才反应过来,猛地起身拱手道:“小旗大人何处此言,小人一介读书之人,怎会做杀人行凶一事?”
苏叶也没想到陈七会如此问,一脸惊讶的看着他。
陈七僵硬的脸突然笑起来,赶忙说道:“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看给吓的。”陈七手往下压压,示意湛兴学坐下说道:“近日被这凶手搞的精神紧张,绞尽脑汁也思索不到什么线索,这江陵府的附近村庄就如此的藏龙卧虎,看来我还是躲在陵凉州当个闲职小旗罢了。”
刚刚满头大汗的湛兴学此时缓缓静下来,还不忘夸赞一番陈七:“小旗大人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