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七抓起眼前一把瓜子,随意坐在吕奢的旁边说道:“当今圣上御赐的象牙腰牌,在你这也就值上个十五两银子。”
侍卫也气道:“江陵府的金腰牌也仅值三十两。”
陈七磕着瓜子笑道:“这不挺好了,能换上我的两个腰牌了。”
侍卫一听自己好像说错话了,单膝跪地拱手道:“不敢不敢,小人失言,小旗大人恕罪。”
陈七摆摆手道:“玩笑话,不必当真。”
吕奢颤抖的跪在一旁,不敢抬头。
陈七整齐的将瓜子壳摆放在桌上说道:“抬起头来。”
吕奢慢慢的抬起头,一张瘦长的脸,眉宇之间陈七便可看出些尖酸刻薄的样子。
“你可知,今日来找你所为何事?”陈七随意的问道。
“这。。。。。。小人不知。”吕奢楞一下说道。
“需不需要我提醒提醒你?”陈七又抓了一把瓜子,却被苏叶抢了去。
陈七拍拍手道:“若是从我口中说出来,便是已经治你的罪了。”
吕奢的表情楞一下,然后面色纠结说道:“官爷别急,容小人想想。”
“这。。。。。。大人真乃青天在世,小人前几日的确从府中的一位大人手中存了些官银,不过那位大人说寄存一段时间,小人也是被逼无奈啊。”吕奢叫苦道。
陈七冲着一旁的侍卫说道:“记下来。”
“私藏官银?没想到江陵府中还有这等人。”陈七笑着看向侍卫。
侍卫面色有些尴尬道:“你且如实说来,哪位大人?”
吕奢脸色更苦了,无辜道:“这小人就无从得知了啊,大人也知道私藏官银对于朝廷命官来说意味着什么,哪能轻易就送到小人这啊。”
侍卫思索一下的确如此,为确保安全也是经过几人的手才到吕奢手中的。
“今日前来却并不是因为此事。”陈七摇摇手指道。
吕奢当即一愣,面色开始渐渐难看,难不成自己招个罪名?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再想想问题出在哪了?”陈七抓起第三把瓜子说道。
碗中的瓜子已经不多。
苏叶见瓜子不够一把,有从他的手中抢来一些,还说道:“快说,问题出哪了?”
吕奢眼睛微眯:“官爷是为了。。。。。。小人坑了隔壁村的那批瓷器来的?”
陈七摇摇头对侍卫说道:“记下。”
“那是因为。。。。。。躲了些税收?”
陈七依旧摇头,侍卫自己也知道记下。
“我知道了!定是那送米的阿强!那夜小人与他的妻子被抓了包,扬言要报官抓我。”吕奢的眼神划过一丝狠意,但是看到两位官爷在面前又无辜叫冤起来:“大人,阿强那厮空有一身蛮力,却娶了个不错的妻子,你看我,当铺掌柜却依旧独身一人,犯下这事也都是他的妻子水性杨花勾引小人的啊。”
陈七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上,说道:“若是让你这样招供下去,怕是还认不到我要的那桩罪,就坐穿了牢底。”
“我且问你,前几日断江村的王员外你可认识?”陈七解下绣春刀,拍在桌上,给上吕奢不小的压力。
“王员外,王员外小人不识。”吕奢摇头道。
陈七见他眼睛往下瞟了瞟,明显的口出诳语,用力一拍案喝道:“如实招来!”
吕奢被吓一大跳,赶紧磕头道:“小人认识,小人认识,只不过他女鬼缠身,现在哪还有人敢称与他有干系啊。”
“那饮江楼的戏班子你可熟?”
“算是熟些,饮江楼距离此地不远,而且花不了几些银子,所以时常去看茶听戏。”吕奢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是不敢再说假话。
“那一众你识得几人?”陈七再问道。
“几乎都认得,去的多了便识得了。”吕奢低头道。
“那近日女鬼之事闹的沸沸扬扬,王员外与六娘遇害一事你也知道吧。”
“自然是知道一些的。”吕奢声音渐小。
“那梦之一事呢?”侍卫问道。
“也是知道的。”
“知道多少,如实说来。”陈七命令道。
“小人知道的真的不多,自从梦之在一年前跌落断江,饮江楼小人便不常去了。”吕奢回忆道:“记得王员外遇害前还来过我这当铺当了镯子,应是祖上留下的,值些银子。”
陈七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当完之后第二天就遇害了。”吕奢回忆一下,“那时候小人就怀疑,会不会是梦之回来了。”
陈七皱皱眉。
吕奢继续说道:“然后小人就再没去过饮江楼,谁知道六娘又遇害了。”
陈七继续问道:“这些日子你都呆在自己的当铺?”
“回官爷的话,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