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去了一趟仵作刑房。”
“啊。”苏叶惊呼一声,“去那死人间作甚?”
“等他送来验尸结果实在太过费时,还需上报江陵府,再派人送予我的手中。“陈七摇摇头,想想还要耽搁自己好久的确不值。
苏叶同意的点点头,但是还是打个寒战说道:“那在新的死尸上发现了什么?”
“这次六娘之死与王员外有些许不同。”陈七开始一五一十的讲今日发生的事告诉苏叶,后者听的云里雾里但是勉强懂了。
“那这女鬼,啊呸,男鬼,一定是认识六娘的人。”苏叶握紧小拳头道:“他这样谨慎的人,怎么会留下手指印,一定是本来的计划被破坏了。”
陈七盯着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所以六娘其实早就知道这个女鬼是谁,去求证而已。”苏叶斩钉截铁道。
陈七顺着苏叶的思想继续多想了些,发现这也不失为一种可能,真凶被六娘认出,两人交谈之间被掐住脖子最后致死。
想到这里赶紧摇摇头,都是臆想,证据还是太少,与其在这干想不如赶紧去寻找线索。
“距离傍晚还几个时辰。”陈七抬头看看太阳说道:“待会再去一趟饮江楼,顺着小路去看看六娘是如何走到破庙的。”
“我也去。”苏叶闲来无事,又要跟在陈七屁股后面。
陈七看了她一眼,没有言语,算是默认了。
实在是怕她一人在炊房准备晚餐,这样的饭菜再来一顿陈七就真的命不久矣了。
“咚咚咚。”歇息品茶之时,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苏叶放下茶杯前去开门,发现是一身青色长袍的那位私塾先生湛兴学站在门外,有些气喘吁吁,额头上也布满了细汗,甚至手中还拿着一卷书册。
“湛先生,您怎么来了?”苏叶惊讶一下。
陈七坐在椅子上看到门前的动静,听到是湛兴学来了,正准备起身。
见湛兴学一个侧身就闯进来,直冲冲的走向陈七说道:“小旗大人,昨夜可是又发生了命案?”
陈七安稳坐着,不再起身,疑惑道:“湛先生从何得知?”
湛兴学用手中的书卷拍打下手背说道:“方才我还在私塾教书,恰好饮江楼的一戏服杂役路过,跟我说了此事。”
“不瞒湛先生,的确。”陈七拿起一个新茶杯,摆在木桌一侧说道:“先生坐。”
湛兴学着急的再拍拍手掌说道:“小旗大人这我还怎么坐得下去,我听说这次女鬼行凶的是六娘,最疼梦之的就是六娘了。。。。。。没想到这才多久,她也离开人世。”
“若是梦之在阴曹地府看到六娘也下去了,定要说我没有保护好她。”
说到这里湛兴学垂头丧气起来,前几日眼神中透露出的那丝微光也已经消散。
“小旗大人可知真凶到底是为何人?虽说在下只是一介读书人,但是事已关己,在下就算拼了这条贱命也要与凶手同归于尽。”湛兴学咬紧了牙说道。
陈七摇摇头说道:“若是我知道凶手是为何人,我不早就将他捉拿归案了?还用在这发愁。”
湛兴学愣一下随即叹口气拱手说道:“失礼了小旗大人,只不过这女鬼甚是可恨,她为何都盯上饮江楼的戏班子?”
“先是王员外,后又是六娘。”湛兴学坐在桌子一侧的椅子上,手中的书册随意的丢在桌上,端起茶壶给自己面前的茶杯倒满,随即一饮而尽。
“湛先生可是有什么眉目?”陈七反问道。
“回小旗大人的话,小人自责没有线索,只是想到昨晚还看过六娘,今日人就没了。。。。。。。哎。”湛兴学深深的叹口气。
“昨晚你看过她?”陈七听到了关键的地方,“在何时何地?”
湛兴学见陈七来了精神,仿佛是感觉自己能帮上忙,就用力的回忆道:“时辰我有些忘了,昨日在私塾呆的时间长了些,出门便已经天黑,便想着去饮江楼北边的面馆就绕了点路。”
“面馆?”陈七轻轻嘟囔两句,他今天在去往破庙的路途中好像看到了那面馆。
“就在面馆门前看到的六娘,我见她慌慌张张的就叫住了她。”湛兴学边皱眉回忆着说道。
“慌慌张张?”陈七又嘟囔着重复一句,问道:“你与她说些什么了?”
湛兴学说道:“当时天黑,按照以往她应该在住处歇息了,我就问问她去哪?”
“她跟我说有旧友相约,去去便回,我就没放在心上,好像是去城郊的一处人家,不过当时我就疑问一下,记得城郊荒废许久了,没听说过有什么人家啊。”
陈七此时眉头紧皱了起来,为何又变成旧友相约,记得之前听那群戏班子说的是有一批新的戏服到了,夜里不便停靠这才出去,怎么到他这又变成了旧友相约。
“然后呢?”陈七不愿意错过任何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