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
一句话让众人头坑的更低了,见陈七站起身说道:“所以以后这几位缇骑大人会看着你们,在这个案子破之前你们都要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而且此案与你们联系密切,所以,怎么破案,也决定你们之前犯下的种种恶行是不是既往不咎。”
陈七的意思也很明确,他们在人贩手中买下程青衣,便已经是可以坐牢狱之灾的罪行,如果不想坐穿牢底,便只能全力配合。
“锦衣卫大人所言我们绝对服从。”豹儿哥重重的磕头道。
陈七亮出象牙腰牌轻声喝道:“福子听令。”
福子将腰间绣春刀横于胸前等待陈七发令。
“从此刻到本案结,饮江楼戏班子一众由你们看守,有任何异常立马上报我与左知府。”
“听令。”福子将绣春刀插回腰间拱手道。
......
陈七跟随左尚卿离开饮江楼,此时已是晌午,留陈七在江陵府用了午宴。
不过陈七意不在此,草草结束便亲自来到仵作刑房。
验尸一事马虎不得,最重要的线索往往藏在尸体之上。
陈七亮出象牙腰牌并且声道自己是经过左尚卿许可而来,这才走进那百姓称死人间的仵作刑房。
此刑房地势偏远,而且没有窗户,密不透光。
推门而入一股腐烂的气味直接扑鼻而来,陈七用手在鼻前挥挥,一旁仵作看到陈七这动作说道:“小旗大人习惯就好,我等在此多年,现如今也嗅不到什么气味了。”
这仵作身高不过五尺,还不到陈七的胸口,一身污衣,垫着脚尖点燃墙边的烛台,火光微弱,摇摇曳曳的照亮这片地方。
眼前的情况倒是让陈七反胃一下,一样大小的棺材整齐的摆放两排,有的还是密封上的有的已经被打开。
再次在鼻前挥挥,几步快走过这片棺材林,发现前方地上更是渗人,铺上几张草席,草席之上几具尸体静静的躺在上面。
眼前的这具就是刚送来的痦子妇女六娘。
身上衣物已经脱下,只有几块残布遮住。
“小旗大人请看。”仵作俯身,一屁股坐在地上。
陈七也不讲究,跟着一起坐在旁边。
仵作惊讶一下,然后说道:“小旗大人请看,你身后是王员外的尸体。”
陈七转身看看那躺在凉席上的王员外然后洗耳恭听。
“王员外死亡的时间长些,以大人的洞察力应该一眼就可看出有何不妥之处。”陈七一眼便看到喉咙的塌陷。
“喉骨被掐断,这我已知。”陈七说道。
仵作点点头说道:“正是如此,但是喉骨不仅仅是被打断,而是被打碎。”
“打碎?”陈七眼睛瞪一下。
“是的,小旗大人没有听错,是打碎,而且没有凶器,应是凭一双肉掌做到的。”仵作用手按按眼前六娘的喉咙处,“这足矣证明真凶手上的功夫不浅。”
“所以,真正的死因不止是被吓死的,打碎喉骨之时气血上涌,碎骨入体致死,我在此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惨绝人寰的死法。”仵作叹息一声摇头道。
“喉骨一碎,连血都吐不出来,所以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被吓死的一样。”
陈七皱眉,没想到这真凶要比想象中更加残暴。
“那这六娘应该与王员外同样的死法吧。”
仵作走到一旁拿个蜡烛过来摆在六娘的身边说道,“是的大人。”
“那死亡时间可能估算?”陈七发问道。
“应是亥时左右。”
“亥时?”陈七默默重复一句,昨夜遇到女鬼已经是子时后,说明当他在江头遇到女鬼那刻,六娘已经躺在破庙之中了。
“不过这六娘身上却有一点与王员外不同。”仵作这时才说到重点。
“哪里不同?”陈七赶紧问道。
“小旗大人稍等片刻。”说完便转身走进里屋,陈七听到仵作在里面疑问一句,“哪呢?”
然后便见他端一盆水走出。
这盆水泛白,看着有些浑浊。
“这是淘米水。”仵作放在尸体的旁边,在此席地而坐,然后用一块布料沾上敷在六娘尸体的脖颈上。
“淘米水可显淤青。”仵作话音刚落,见他手中布料拿起。
陈七仔细一看,一双手状的淤青显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