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何时,你且详细说来。”左尚卿大手一挥让他步上前来。
福子等四人上前一步,眼下跪着的众人也伸头看着,他们心中也是好奇,或是抱有事情可还能有转机的希望。
“昨夜也是戌时之后,我们四人在饮江楼喝茶,想到天色已晚,便准备回江头住处。”福子给旁边的缇骑一个求证的眼神。
身旁缇骑坚定道:“在回去路途中因为已是歇息时间,除了巡夜打更的也见不得什么人,所以遇到六娘便言语几句。”
“可是问出些什么?”陈七着急道。
“小旗大人如此一提,确实感觉昨晚遇到的六娘有些问题。”福子回忆一下说道:“我们将她拦住之时将她慌慌张张,好像是将一封信纸折于布包之中。”
“布包?”左尚卿惊讶的将目光抛向陈七。
陈七缓缓的从怀中拿出刚刚找到的布包,交予福子手中说道:“昨晚看到的可是这个?”
福子表情更惊激动道:“正是这个,小旗大人从何而来,虽说当时黑夜颜色不大看得清,但是其他都与这一模一样。”
“这正是案发现场发现的。”陈七将布包收回来说道:“只是当时认为女鬼顺手将其钱财掠走,没想到放的只是封信。”
“我们见她如此慌张就问问她准备去向何处?”福子继续说道。
“见她支支吾吾思索一下才说是从别州县运来的戏服到了,夜间不便停靠断江村,便自行去接货运来。”福子说罢跪拜在地,身后三人也同时跪下,福子又说道:“六娘在班底本就是行此事,所以我等没有多想,现一思索若是当时及早发现,六娘可能命不该死,此等祸事都因小人办事不利,还请小旗大人、知府大人治罪。”
陈七没有言语,也没有让他们起身的意思,将头扭向豹儿哥那边问道:“确有此事?”
豹儿哥与身后众人确认一下眼神,一脸无辜的说道:“我们从未听过此事啊,寻常别州县若是送些戏服过来,六娘肯定是要叫上我等起码三个人,光是她一人怎够搬过来呢。”
陈七点点头说道:“这么说,就是六娘趁你们不备深夜外出,遇到缇骑却打诳语。”
他有些思索不同,究竟是什么重要的事让她犯如此大的险。
“信。”这时,跪在一旁一直游离在情况外的程青衣突然接话道。
声音很小,没有传进众人的耳朵。
但是时常关注他的左尚卿似乎看到他言语一声,手掌前推示意众人不要说话。
“你可是有什么想说?”左尚卿问道。
程青衣低下头又小声一句,“信。”
“信?”声音还是很小,只有身旁的人听到,他重复问一句,“你知道信是谁送的?”
还未等程青衣回答,那人扯着嗓门喊道:“大人,他说他知信是何人送的。”
“说来听听。”左尚卿手往自己身前勾勾,示意他过来。
程青衣往前稍稍爬两步低头不言语。
陈七深知此人心智不通,若是不加引导是问不出来什么东西的。
“信是谁送的?”陈七冲着他问道。
程青衣看眼陈七然后指指自己。
众人心中再惊,陈七生怕是听错了答案,便问的更加清楚一点,“在布包中的书信可是你写?然后交予六娘手中?”
程青衣又摇摇头说道:“昨日我递给她的。”
陈七皱眉想一下他说的意思便继续问道:“所以不是你所写,而是别人交予你然后你递给六娘。”
程青衣又摇摇头,这倒是急死了周围的急性子。
“没有人给我,捡的。”
“何处捡的?”
程青衣指指天空。
“你可看了上面写些什么?”
程青衣摇摇头说道:“没有,上面写六娘,便直接给她了。”
福子拱手说道:“小旗大人称女鬼轻功非凡,想必是昨天傍晚悄然上墙将信丢于此地,然后静候六娘送上门去,此乃谋杀。”
陈七点头与他想法相同,但是这凶手神出鬼没,让人摸不到尾巴,做事也井井有条不留痕迹,导致陈七就算与他见上两面,现如今也毫无头绪。
“那你们六娘在此地可有仇家?”
“小旗大人,我们戏班子在这良久,算是受此方百姓爱戴的,更何况六娘大多都呆在这宅院之中照料我们十几人,虽然有时尖酸刻薄点,但哪来的仇家啊。”豹儿哥用力的手背拍手掌说道。
“陈小旗,疑点重重啊。”左尚卿轻轻抚髯说道。
陈七叹口气回应道:“是啊,这凶手还有如此手段,一封书信便能让人担险夜出。”
“只不过真凶过于谨慎,陈小旗此案陷入瓶颈啊。”左尚卿忧愁道。
陈七说道:“目前两案都与这戏班子分不开干系,我甚至能怀疑凶手就在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