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时不明情况的程青衣从柴房中出来,傻眼的看着眼前跪成一片的众人。
身侧一男子看程青衣还傻站在原地,赶紧将他往下拉拉,跪在一旁。
左尚卿一步跨进门栏,陈七紧跟其后。
“你们便是这断江村的戏班子吧。”左尚卿在人群中走一圈,发现一侧有两张椅子,一屁股坐上去。
“回知府大人,是的。”豹儿哥的底气更加飘忽,似乎是认为陈七告状告到知府那去了。
左尚卿向陈七指指身侧的椅子,示意他坐下然后继续说道:“你们一个班底,可是到齐了?”
模样自然,就像是随意聊聊家常,但这样也是想让众人放松警惕。
左尚卿如此做法,陈七不敢不从,便在一旁坐下。
豹儿哥转身看看众人说道:“回知府大人的话,该是到齐了。”
左尚卿一幅不信的样子说道:“齐了?你再仔细查查。”
豹儿哥带着莫名其妙的心思转身点点跪下的人,“阿冲到了、阿文也到了、。。。。。。”
就这样当着陈七与左尚卿的面一个个点下去。
“对了,六娘去哪了?”豹儿哥突然说道。
话音刚落其他人也面面相觑,互相接话道:“好像今日还未见过六娘。”
“是啊,昨晚还看到的,一大早就没看到过了。”
陈七不禁皱眉发问道:“同伙不见也不知找找?”
豹儿哥赶紧解释道:“六娘本就是处理杂事,经常去村里买菜,一时不见是常事,所以大家也从未在意。只是像今日这种还未言语就那么久没出现的,还真不多。”
说着底下一人抬头问道:“两位大人可是知道六娘的去处?”
“节哀吧。”左尚卿也不愿再拿人命卖关子说道:“她昨夜遇害,就在城郊的破庙,已经送于仵作处了。”
这句话像是平地惊雷,众人皆愣在原地半晌,随后不可思议的看着左尚卿。
“左知府怕是认错人了吧。。。。。。您可从未见过六娘啊。”其中一个人颤抖着声音问道。
“我见过。”陈七站出来说道,“今日在城郊被害的正是你们口中的六娘。”
虽说无情,但是这必定是要他们接受的。
眼前众人顿时一阵哀嚎,有人放声痛哭,有人抱头呜咽,有人傻傻呆在原地不愿相信。
左尚卿与陈七任由他们发泄一会没有言语。
“陈小旗,那人就是程青衣?”左尚卿指指那个愣在原地的程青衣小声问向陈七。
陈七点点头说道:“正是。”
左尚卿了然,眼神一直放在程青衣的身上,半晌后重重的咳嗽一声。
见哭声渐小,左尚卿继续说道:“本人知道你们一时难以接受。”
“不过经判断,你们六娘的死为女鬼所为。”左尚卿斩钉截铁道,“死法与那王员外相同。”
豹儿哥面色阴沉,他也不愿相信此事,自言自语的喃喃道:“这女鬼定然不是梦之回来了,一定不是梦之。”
陈七接话问道:“为何这样说?”
豹儿哥这样的彪形大汉,现如今也像孩童一样带些泪水道:“梦之生前,六娘是最疼她的,像是亲生女儿一般,没想到这二人先后离我们而去啊。”
“想当初梦之失足落江,六娘足足在江头守到头七,这份情即使梦之变鬼归来也不会忘记的。”身后人接话道。
这时,福子带领三位缇骑从外面赶回来,看到眼前的情况,走到陈七与左知府的身旁拱手行礼。
“小旗大人,知府大人。”三人行礼道。
陈七把手往后挥挥,示意他们一旁待命,四人听令站于陈七身后。
“那你们可知六娘何时夜出、为何夜出?”陈七见他们情绪平缓问道。
“六娘夜出之事我们不知,小旗大人也见过我们居住此地,烛火一灭身旁是谁都不知,更何况少一个呢。”
“那你们最后一次见到六娘是什么时候?”陈七再问。
“应是戌时,那时我们将戏服交予她,让她拿去江边洗了,便不见踪影。”豹儿哥思索一下说道。
“那为何出现在城郊破庙之中?”陈七不解,这与去江边完全是背道而驰。
“小旗大人,昨夜我在迎江客栈附近见到过六娘,还曾与她搭几句话。”这时,刚到陈七身后站着的福子接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