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道。
“那里不是戏台,这里才是。”程青衣难得的主动说道。
陈七自然知道那里说的是饮江楼。
但是程青衣之言很久前便在这见过人唱戏,应该说的就是梦之,她失足跌落江中,自然是不会再出现。
陈七的语气稍微缓和些,收起绣春刀问道:“那你便来此唱戏来了?”
程青衣点点头。
陈七叹口气,席地而坐,程青衣思索一下,想着不要弄脏一身戏服,便站在原地。
“何时来的?”陈七将绣春刀收回刀鞘之中问道。
“亥时。”程青衣看着远方江水说道:“路途远些,子时才到。”
陈七转头看看石台上,也看看程青衣的一双布鞋,他没有轻功,靠走从饮江楼来到断江江头,穿过树林村子,上面淤泥斑斑,在此唱戏走步,留下不少的半干淤泥。
“我问第一次来这唱戏是何时。”陈七强调道。
“一个月前吧。”程青衣这时不假思索道。
村内传言闹鬼之时也是一个月前。
陈七转身看看程青衣说道:“最近村内闹鬼一事可有听说?”
“未曾听说。”程青衣说道。
陈七眉头紧锁,这害人性命的女鬼是另有其人,而且还应是程青衣身边的人。
那夜在迎江客栈遇到的才是真凶,在江边唱戏的只是程青衣。
“那你次次来此唱戏,路上可是有遇到过人?”
“没有。”程青衣摇摇头说道:“亥时出发已是夜中。”
陈七微微摇摇头,心中暗道,再是小心也耐不住巧合,可能正是这种模样夜中被人见得,才传出闹鬼的谣言。
而真凶听到闹鬼的传言,将种种罪行推在鬼神之上,如若不是陈七那晚遇到,如今也会认为王员外是被程青衣吓死的。
“寻常都唱到何时?”陈七看看天上的月亮,已经挂在正上方,马上要开始下半夜了。
“差不多要回去了。”程青衣似是有些疲惫说道。
“回去吧。”陈七挥挥手示意他回去,“下次何时来?”
程青衣思索一下说道:“我住于柴房,等他们都睡下就好了。”
“你还睡在柴房?”陈七疑问道:“可是他们还像以前那样?”
“没有,是我要住的柴房。”程青衣摇摇头坚定道,似乎真的改善许多说道:“住里面会被发现,不能来了。”
陈七点头摆手,说道:“回去吧。”
程青衣行一戏曲中的礼节,便转身离去。
陈七见他狼狈的背影走于树林之中,护着戏服生怕被树杈刮坏。
陈七估摸着一下,照他这个走法,半个时辰的路程要走上一个时辰。
来回那么久,只为在此唱一个多时辰的戏,这可能就是他的执念吧。
看着程青衣的背影化小成点陈七坐在石台上思索良久。
这种心慌心悸的感觉依旧没有消失,反而是愈加强烈。
“怪了。”陈七喃喃自语道。
他坐在石台上,看着眼前月光倒映的波涛的影子。
突然,一个人影晃动在波涛影子之中。
陈七眼神陡然间凌厉,猛地转身看清身后之人。
正是白天陈七寻得带血布料的那石台。
也依旧是那红衣女子,黑发遮面,平静的看着下方的陈七。
陈七握住腰间绣春刀,清冷一笑:“ 可是伤好了?”
红衣女子听到陈七谈伤一事,似是气氛,身体颤抖一下,没有言语。
“不如真面目示人,反正大家都见过。”陈七往上面喊道。
女鬼桀桀的发出两声渗人的笑依旧没有说话。
陈七叹口气说道:“装神弄鬼。”
话音刚落一颗蚕豆爆射而出,但是这次女鬼仿佛是有所准备,稍稍往后退一步,蚕豆擦着他的发梢飞过去。
因为陈七是自下而上,有岩石给女鬼做天然的盾牌。
只不过一直是陈七说话,女鬼不搭理,搞得陈七也没有搭理她的欲望。
手持绣春刀,此地陈七白天刚来,有哪些退路已经了然于胸。
这么近的距离应是不会让她逃脱。
脚踩上乘轻功雁遐返,三息之间蹿上石台,女鬼看似平静其实也不敢怠慢,两人脚步同动,陈七蹿上石台之时,她往后节节暴退。
陈七不禁冷笑,她身后已没有退路。
这笑容还未来及笑出声,便突然凝固。
“暗道?”陈七惊讶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