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里面。”
“这两日他有什么异常的吗?”陈七掏布袋,丢了个蚕豆在嘴里嚼道。
“这赵虎来的当日还有些精力,打了一顿便安静了许多,这两日也颇为安静,没什么异常。”狱卒说道。
“不敢欺瞒小旗大人,要说异常的话,昨日他的老爷来送了断头饭,不过呆了一刻钟就被小人遣走了。”另一个狱卒接话道。
“贾统昨日来过了。”陈七自己嘟囔了一下,这也是清理之中,下人犯事儿主子难辞其咎,自然是要用尽威逼利诱来堵他的嘴。
对于贾统来说当然可以与本案无关,但他也一定要保证赵虎对十年旧案守口如瓶。
“日后若是贾统再来,便不可放进去,立即通报县衙。”陈七说道。
陈七认为最守口如瓶的人便是死人,在性命攸关之时若是能牺牲别人保全自己,无论多么欺软怕硬在那一刻也会心狠,这便是人性。
他怕的是贾统探监为由在牢狱中便要了赵虎的命。
“带我们进去,审一审这赵虎。”
两个狱卒为难了一下。
“这。。。。。。”狱卒鼓起勇气说道:“小旗大人可有知县大人的搜查信,若是录口供需知县大人手谕。”
其他官员若是想审犯人,需当地知县或巡检司的口令,因为审犯人难免不用酷刑,不知多少犯人亡于刑罚之下,使得案子不得为之成了悬案,这责任不是两个狱卒能担当的起的。
陈七皱了皱眉头,说道:“锦衣卫断案什么时候要征得你们同意了?即使是知县大人在这也不敢拦我半分。”
两个狱卒一听陈七发怒,立马磕头道:“不敢不敢,小旗大人请进。”
“但身后的二位,请恕下人不能放进去。”
还没来得及陈七发话,苏叶一听就不乐意了。
“我不能进去?”苏叶瞪大了眼睛,怒道:“睁大你们的眼睛给我看清楚,本小姐你也敢拦,明日我便让我爹革了你们的职,让你们住进去。”
狱卒抬头看了气的圆鼓鼓的苏叶一眼,却发现是越看越眼熟。
再根据她说的话,突然想到了多年前的事情。
“这位难道是知县大人的千金大小姐。”狱卒马上反应了过来,“还记得大小姐很小时便来过,那时也是我们在看守了。”
“知道还不赶快放我们进去!哼!”
两人顿时点头哈腰,“各位大人,请!”
沈尘不忘调侃一句,“任你官大几何,不如别人叫声爹管用。”
......
两位狱卒可是打心底怕了这位大小姐。
记得儿时便趴在知县马车座下睡着了,到地方才爬出来,害的知县大怒。
若仅仅是这样那也就算了,随知县大人在里办案之时,太过顽皮打翻了烛台,牢狱内干燥无比,燃了半数的牢房,牢中犯人却认为这群狱卒竟心狠至此动用烟刑,熏了一个钟头生不如死,竟有几个嘴硬的犯人真的招了。
知县当时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
把陈七三人带到牢狱中坐下,点燃烛光,摇曳的光芒充斥整个屋子。
此屋为刑屋,用来审讯犯人用的,满屋子发霉的味道,透着灯光可以看到墙上挂着些鞭子、拶夹、刀具,都是些酷刑才能用到的器具。
一进这屋便让人呼吸不畅,陈七思索了一下,说道:“苏小姐可在狱外等我们一刻钟,方才我看狱口之东有片花地,想必空气会舒服些。”
但一回头却发现苏叶已不在原地,在牢房内转悠着,没事便拿起个工具问问狱卒这是何用,狱卒也跟在身后一个个回答着。
陈七尴尬地看着苏叶颇有兴趣的样子,看来还是自己想多了。
“原来酷刑用这般阴暗寒邪之物。”沈尘环顾周围的环境,皱眉道,看来这里的环境也让他不舒服。
“怎么,堂堂大侠怕这些?”陈七打趣道。
“怕?自然不是,只是吾为侠,要的是斩妖邪扶正义,心中一愿便是狱中无人世间无狱,让此些用具再无用武之地。”
陈七摇头笑了笑不再言语,思绪万千,为侠者斩的了妖邪你除不尽欲望,扶的了正义你扶不起人心,而有人心的地方这些东西便一日不会停歇。
你所期盼的狱中无人世间无狱,又岂能是你我二人能成就的呢。
“进去!跪下!”门外,一个狱卒将身穿囚服的赵虎押了进来,喝声将陈七拉了回来。
蓬头垢面邋遢不堪。
但是眼神中却没有其他犯人一般的死灰与绝望,仿佛神采奕奕精神饱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