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婵自然是不管这些的,现在坛中知道她情况的人有三,她,阿婆,和卫成炎,流言到此为止,她仍然需要做那个万众景仰的翠谷坛主,最年轻的神坛之主。「?爱阅读m.」阿婆开始陆陆续续重新教授她坛中的事物,虽然尽管渐渐彼此都熟悉了,但是称呼却也一直没有改,她仍然“祥婆婆”地叫着,不知道是已经变成习惯了,还是想刻意抵抗身体中的另外一种习惯。日子仍然不咸不淡地过着,卫成炎依旧像个没事儿人一样,仍然每日给她找来一些滋补的汤药,里面雪参鹿茸什么都掺杂了一点,小婵几次抗拒不成,却也就由着他去了,她其实很好奇,堂堂中原神坛卫使,掌管着天下信息的输送,手握重权,还跟苗神有直系血缘,怎么成天就跟个闲云野鹤似的,除了不时见他飞鸽传书一下,就没做过什么事,中原神坛的职位如此悠闲?
不过这些问题她都没有问出口,她不想再跟他有过多的牵扯了。这两日她想了很多,面对卫成炎的时候出现的紧张,可能只是因为他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从天而降,但是这么想想那一次也并非是为她而来;亦或者这份紧张只是若婵残留在她体内的潜意识在作怪,无论如何,她都不需要一份作为替身而存在的幻觉。
这日起身,小婵穿了一身紧身的劲装,将一头青丝挽在脑后,一身玄色将身材勾勒得玲珑有致,这几日吃穿都好了,她已经比刚来的时候长得好了很多,肤色白了些,原本骨瘦如柴的身子而今终于见着些肉,虽然下巴仍然很尖。喝退了原本想要跟来的星月和寸锋,小婵独身出了神坛。
打着马,一路问着路,原本以为随家村不远,不想跌跌撞撞也走了半日才到。日头正高,她牵着缰绳的手微微出了汗,前面就是随家村,此刻她被踌躇拉得寸步难行,好几次想转身走了,却又强迫自己面对。
而今自己脑海中唯一属于自己的记忆,就是九岁以前跟家人一起生活的日子,分别近十年,她无法想象他们现在的模样,父亲母亲是不是脸上已经爬满了皱纹,小姝还好吗?
平复了一下心绪,她将斗笠挂了起来,垂下的白纱将她的面容尽数遮住,随家村里每日人来人往,这样的打扮并不显眼。
她翻身下马,牵着马深一步浅一步地向前方走去。
她目光直视前方,但是其实是心不在焉的,甚至不敢左顾右盼,她怕有人认出她,竟又怕没人认出她……
小婵自嘲地笑了一声。
背灯和月就花阴,十年踪迹十年心。
她到了一处酒馆,寻了一个位置坐下,要了一壶好茶,街对面就是以前住的地方,那个地方似乎有强大的封印一般,她怎么也没办法敲响那扇门。
心绪不宁,再加上苏醒之后的小婵本身的功力大不如前,周围产生一些变故,她的反应都是迟钝的。附近喝茶的人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坐到了她的四周。
一个灰布衣衫的人对着小二打了一个手势,小婵这才发觉危险逼近,伸手去拿桌上的剑,却也是晚了,她只觉得脑袋突然一阵眩晕,陷入黑暗之前的最后一眼,她仿佛看到了一个巧笑嫣兮的女子兴奋地回了街对面的家,那女子顾盼生辉,长着与她一模一样的面容,只是长期的劳作让她的面色稍显暗淡,却仍然是个美人胚子,女子身后紧紧跟着一个三四岁大的孩子,是个男孩儿,脆生生“阿娘阿娘”地叫着,小婵嘴角也勾出了一抹弧度,然后便彻底失去了知觉。
一行穿着平民的人偷偷摸摸地将小婵扛进了临近马车中,然后由一个青衣人执缰绳,剩下的人迅速分散在人群中护卫,神不知鬼不觉地便将马车驶出了随家村。
马车路上颠簸得很,后脑勺被打中的小婵约莫昏迷了半日,终于在夜色高悬的时候悠悠醒转过来。她皱了皱眉,眼睛看了一眼马车内的构造,马车不大,坐着一个灰衣人,风吹动车帘,可以看到驾车的人是一个青衣人,两人年纪约莫在五旬左右,灰衣人见小婵醒转了,没说话,继续看向外面。小婵暗自头疼,忘了若婵之前算是江湖中的风云人物,按照卫成炎的说法隔三差五还会有几波暗杀偷袭之类的活动,至今都没有找到凶手。
她暗叹自己大意,且不说之前若婵能不能应付,她现在不仅手无寸铁,更是一点武功都没有,杀只鸡都不见得利落,硬碰硬实在没有胜算。这些人还用如此精良的绳子将她绑着,也是大材小用了。
见她不喊不叫,灰衣人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打量了她半晌,问道:“不好奇我们是谁?”
小婵有些想笑,却也说道:“你要告诉我?”
灰衣人被噎了一句,讪讪地转过了头,没再言语。
小婵拂了拂身上的衣衫,耐心地问道:“可有吃食?”
灰衣人扔了一个囊和一壶水过去,小婵接下了,这就将囊细细地分开就水吃了。这囊实在干得很,但是想想以前在益陵山中的日子,这囊着实也是美味极了。
她一边吃着一边无意的打量着窗外的景色,灰衣人扫了她一眼,说道:“黑灯瞎火的,就别费心思了,这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