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大了眼睛,腹中的痛感瞬间将她淹没。
二楼一个雅座上正坐着一个男子,面前随意地摆着几盘菜,他大老远从盛都跑来,不,应该说每个月都会从盛都跑来,只是为了寻找她的信息。
今日正好听到凤娘说馥郁楼新进了一个姑娘,卫成炎微微一笑,他原本不喜欢参与这些事,凤娘的馥郁楼算是杨柳居在西北的一处分号了,凤娘是接头的人,林成溪走后,老头子便将这些情报处转交给他打理,他一直用着另外的身份跟这些人联系,是故凤娘即便知道这是她的直属上头,却也不知道卫成炎的真名。这也是卫成炎一开始的打算,有了这些情报,他才能够知道婵儿去了哪里,很多人都告诉他不用找了,斯人已逝。
他不相信……如何相信呢?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场中的花魁出来了,他眼睛都不抬,只闷闷夹着菜,不时倒一壶烈酒,这西北的烈酒是盛都完全无法比的,入喉之后烈得很,那种死水一般的安静的感觉反倒没这么强烈了。
后来的江湖有很多消息,比如林家长子林成悦时常莫名其妙吐血,洛家次女洛一仙失踪等等,这些也都是不足为提了,见到婵儿的人之前,这些人,一个都别想好好活着!他要他们跟着等,他有多痛,他们必须比他更痛!一念及此,卫成炎捏着酒杯的手不觉得用力,酒杯“啪”地一声碎了,他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正在其间,一声微弱的呼唤一下子灌进了他的耳。
卫成炎是习武之人,武功已经今非昔比,他深褐色的瞳孔有一瞬间的凝滞,似乎在反应这个熟悉的声音,他侧耳,声音连叫了三次,却一次比一次微弱。下一秒钟,二楼的雅座已经没有了男子的身影。
乐儿房间的门是被力震开的,当时顺小成正如恶狼朝前扑去,乐儿蜷缩在床上,眼泪顺着精致的妆容簌簌落下,身上衣衫不整,胸前被撕开了一大片。她看到卫成炎,愣了一下,顺小成也愣了一下,卫成炎也愣了一下。
过了几秒钟,卫成炎进了屋子,斗篷帽子因为冲力太快已经垂到了身后,一头银发随意地披在肩上,他看了看顺小成,顺小成顿时只觉得周身像是被无数砖石压住,连喘息都很难做到。卫成炎抬手,顺小成瞬间被他抓在了手中,卫成炎目光不看他,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的人,双手微微用力,顺小成一声惨叫,已经被挑断了手筋,这一声惨叫已经惊动了楼下的人,卫成炎褐色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嫌恶,将顺小成扔到一旁,俯身抱起了乐儿,不,应该说是若婵。他没有说话,只是抱住她的双手不住颤抖,若婵的泪水止不住地顺着留下去,她也没说话,只是固执地抱着卫成炎的脖子,将头紧紧地贴在对方的胸前,她一只手紧紧捂住嘴,才克制住自己没有哭出声来。
等凤娘派人从一楼赶进来的时候,屋中除了一个躺在地上惨叫的顺小成,哪还有别人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