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成炎醒的时候房间里坐着三个人,林成悦,洛家姐妹二人,一个不少。Шww.loveYueDu.?om阿翡正在被子上静静地伸着脖子看着桌子旁边的三个人,一双暗金色的眼睛闪动着危险的光芒,似乎哪个人先上来就会直接扑上去。
卫成炎胸口的钝痛小了很多,他摸了摸阿翡的头,轻声问道:“阿翡,婵儿呢?”
阿翡的头瞬间就耷拉下去了,卫成炎深褐色的眼眸中此刻没有什么感情,他面无表情地转头看向房间中的三个人,起身穿好月白色的袍子,在悬崖冲突之中袍子应该是已经破裂了多处,但是这一件似乎被人换过,仍然完好无损,他皱眉将袍子摘下扔到了一旁,只留着上身,却也不以为意,一头银色的发丝垂在肩上。
洛一礼似乎觉得这样不太好,别过了脸,倒是洛一仙视线复杂,轻声道:“成炎......”
这一声仿佛打开了卫成炎的情绪开关,身上的气质顿时变得妖异起来,他眯了眯眼睛:“我与洛小姐不熟,还请洛小姐叫我卫公子便可。”
说罢他直接坐到了桌边的最后一个座位,一双手无意识地摸索着自己的戒指,倒了一壶茶一饮而尽:“若她有事,你们就都来陪葬吧。”
这句话说出来的口吻是轻松的,并无半分怪罪,他也不想问究竟是谁的阴谋,为什么林成悦会临时对他出手,这事是不是和洛家两个女儿有关系,或者自己的毒到底是不是解了,这些都没关系。
但是嫌疑人必然是三个人间的一个,两个,或者三个都是,既然如此,就都留下吧。
他什么都不在乎,他只想找到她。
阿翡站在卫成炎的肩上,两人出了门。洛一仙眼中一急,想要追出去解释什么,却被林成悦拦住了。洛一礼一脸担心地看着二人,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接下来的益陵颇为不太平,先是有神秘人在益陵城中派出了委托,要寻找一名身量细小的女子,女子容貌虽不是绝色,但是也是清秀可人,还有无数该女子的画像在益陵城中流传出来,要是有能找到此女的人,该神秘人可以满足一个愿望,金银珠宝美人,倒是引起了无数人的关注。但是因为益陵城四周山势陡峭,且猛兽众多,所以即便是青壮年的男子都不愿单独前行,都会邀上几个好友一同下山走到各个山脚寻人。一时间沉寂了多年的益陵城中好不热闹,益陵太守似乎觉得这样有碍民生,又或许是自己想接这个私活,于是也派出了不少卫兵前去寻找这个神秘人,但都跟这个委托书一样,一无所获。
一个月还一无所获,那想必是尸骨无存了。
益陵城周围的山势险峻,周围又没有一条河流,从万丈悬崖摔下去,还会有活路吗?后来逐渐没有人去找了,城中的人觉得这一定是那个神秘人捏造出来耍他们的,也有人拭泪感叹这又是一个悲伤的丧偶故事,但这些茶余饭后的漫谈逐渐也都消失了。
那一个月中,卫成炎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一直注意着城中的动向,一有人有风吹草动,即便是在半夜,他也会立刻惊醒,其实又谈何惊醒,他根本没有睡着。
这些日子里,住在城外的人常常会看到一个白发男子带着一只虫子在夜晚的时候登上一处悬崖,有好奇的人跟过去,却只见得那人会在一处巨石的地方坐下来,面前齐齐摆开一些吃食,乍一看很是丰盛,还有玫瑰糕和松桂鱼,后来等了半夜没见有什么动作,跟踪的人觉得无趣,又会偷偷溜回去了,只是第二天一大早醒来,会碰巧发现银发男子提着食盒正从山路上缓缓下来。
这样的情况会持续很多天,白天的时候也不见这男子是从哪里来的,仿佛晚上突然之间就凭空出现了。按理说这银发男子若是入了益陵城中应该很显眼才是,但是有好事者一打听,城中并没有任何一家小店招待过这样的客人。久而久之,这山路旁边住着的顺七就习惯了这个男子的存在。顺七总觉得他一定是一个很有故事的人,他的眸子是深褐色的,下巴上一圈胡渣,眼神冰冷不带一丝情绪,偶尔出现在悬崖边上的时候,也只顾着喝酒,似乎在悬崖边上赏月是一件很风雅的事情。
这样的日子一晃就过去了好几个月,顺七已经习惯了每晚戌时会看到这银发男子上山,每天卯时又会踩着露水回去。顺七当然也听到过益陵城中的委托,当时他就有一种奇妙的直觉,委托中的神秘人一定就是这个男子,但是顺七是一个老实人,附近住的也只有自己,没有别人,他不想多生事端,也就没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久而久之,每天戌时似乎就成了一个神奇的约定一般,顺七会在心中默默数着时辰等着男子出现。
但是人的心中一旦有了期望,且还是日复一日的期望,那一定是会失望的,没有人会按部就班地走。
这一日,银发男子失约了。
从戌时到了亥时,到了子时,一直到了第二日的卯时,那个男子再没有出现,就好像一开始就没有出现过一样。顺七沿着山道走了上去,那块石头还是在那儿,并没有任何变化,石头旁边的平台上也没有任何人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