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时便听得门口的星月敲了敲门。
“坛主。”星月犹疑了一下,说道:“听前院的侍女来报说峻栖神坛的任坛主到访林府。”
若婵随意道:“任他去吧。”她还就不信了难道这任天涯还能知道她在这儿?这任天涯应当在洛府陪着洛一仙才对啊,没事儿怎么到处瞎转悠。
然后若婵自己就打脸了,因为很快他便看到林绕梁和任天涯二人迎面从庭院门口走来。若婵拂了拂袖,对着林绕梁和任天涯行了一个简单的礼,寒暄道:“婵突然到访,叨扰了林坛主,打搅之处还要请林坛主见谅。”说罢又对任天涯点了点头:“一个多月未见,任坛主风采依旧。”
林绕梁显然看起来满面红光,想来是跟卫成炎相见也是情绪激动,此时他脸上闪过一丝歉意,这就介绍道:“任坛主听闻苗坛主已经入了盛都,还正巧在我林某府上,特地前来。”言下之意就是他实在不好阻拦。
若婵微微点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任天涯,她可没忘记峻栖神坛的时候他是怎么“招待”她的,所以此时并不是很想给出什么好脸色。若婵将几人引到了庭院中的石凳上坐下,给星月使了一个眼色上茶,这就寻着一个空凳也入座了。她眼光悄悄闪了闪,没看到卫成炎,想来是任天涯来了,若是狭路相逢,以任天涯多疑的性子,怕是什么都猜出来了。若婵偷偷看了一眼隔壁庭院,一时也把不准卫成炎此刻是不是就在隔壁。毕竟卫成炎是中原总坛的人这件事虽然任天涯还有所怀疑,但是一直没有来得及坐实。
任天涯朝着若婵拱了拱手,说道:“峻栖神坛一别,任某还在想着多久能够再睹苗坛主芳容,没想到这么快又见到了。”
若婵心中翻了一个白眼,这厢也就回了过去:“哪里哪里,婵在峻栖神坛受到任坛主的隆重款待,心中一直过意不去,这还寻思着什么时候能够再见见任坛主。”
任天涯自然是听出了若婵的弦外之音,这下尴尬地咳了咳,掩住了接下来的话。林绕梁也是只老狐狸了,此时面不改色地看着二人你来我往,也并未想要掺和的意思。
若婵寻思着,这任天涯专程来找自己,约莫是有话想要说,说不定之前的交易他想明白了,又想要知道那串贝壳手链的来历了,若婵心中冷笑一声,她估计着任天涯必定是知道一些卫成炎的事情的,只是时移世易,现在的筹码,自然也是要变变了。若婵向来也是一个喜欢先下手为强的性子,这厢对着任天涯点了点头:“任坛主,那次峻栖神坛一别,婵对那名身怀碧玉笛的侍女有些好奇,不知坛主是否能够解惑?”
林绕梁神色一动,看了看若婵,这下哈哈一笑,说道:“我看任坛主跟苗坛主有许多话要谈,林某还有要事在身,就不掺和了,只是今晚林某定了望月楼的雅座,虽然苗坛主进京的事情还不欲声张,但是这私下的邀请,还请两位赏脸了。”
若婵暗叹林绕梁聪明,这下也大抵知道林绕梁约莫是晓得所有的事情了,她起身对着林绕梁拂了拂,回道:“如此,婵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任天涯也起身,对着林绕梁拱了拱手:“任某亦会按时出席。”
二人目送着林绕梁出了庭院,这才重新在石凳上坐下。若婵悠然地喝着茶,并未准备先开口。
任天涯左右看了看,终于重新将目光放到了若婵身上,言语直切了主题:“苗坛主,不知之前你我的交易可还作数?”
若婵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她试探着问道:“用卫成炎的秘密换贝壳手链的来历?”
任天涯点了点头。
若婵却摇了摇头:“怕是要让任坛主失望了,卫成炎的秘密,婵不感兴趣了。”开玩笑,她已经什么都知道了,说不定知道的比任天涯还多。
任天涯目光一闪,眼中掠过一丝情绪,却被很好地收敛了起来,他继续问道:“苗坛主,卫成炎的来历换贝壳手链的来历,这笔买卖你一定不亏。”
若婵心中一动,从言语上来看,这任天涯莫不是猜出了什么?她假装有兴趣,目光闪了闪,问道:“哦?”
任天涯对她这个反应很满意,呷了一口茶,说道:“不知苗坛主是否还有兴趣呢?”
若婵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继续道:“任坛主,时移世易,且不说卫成炎来历如何,单是你的贝壳手链,我已经知道得七七八八。”
若婵拂了拂袖,淡淡道:“让我猜猜,这贝壳手链,可是洛夫人的?”
任天涯脸色一变,茶杯险些掉在了地上,他起身道:“荒谬!”说完又阴沉着脸低声问道:“不知苗坛主,从何得知的这些江湖传言?”
若婵觉得好笑:“既是传言,自然是从江湖中来,若非有此事,任坛主又何必管是从何得知的呢?”若婵脸上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起身走到盛开的月季旁边,继续道,“洛员外与洛夫人向来琴瑟和鸣,奈何洛夫人红颜薄命,只留下了洛一礼和洛一仙便撒手人寰,自她死后洛府便没再续弦,这件事情在洛阳城也算是传为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