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谷坛主抵达洛阳的消息,到底还是被瞒了下来。『爱阅+读Шww.loveYueDu.?om』他们一行三人下午便去了林府,正巧林成溪林成悦都不在,只有林老坛主独自一人在府中,这下真是天助他们也。林老坛主看到卫成炎没有说话,但是从微微颤抖的背着的双手中若婵也大致能够感受得到林老坛主此刻的情绪应该有些激动,她乖乖地拉着林成傲退下了,剩下的时间交给这父子二人,不管卫成炎怎么跟林绕梁说都好,这是曾经苗疆神坛的军师,更是将手中经营的杨柳居亲手交给了林成溪的人,要瞒什么也不一定瞒得住。若婵并不担心林绕梁会对他们不利,虽然不是亲生儿子,但是从他看卫成炎的眼神中便可以看出,林老坛主在他身上花的心思一点都不比自己的亲生儿女少,在这一点上,若婵对林绕梁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趁着他们叙旧的空当,若婵经由侍女的引路来到了一处庭院,她一眼就认出临边的庭院正是上次误闯进的卫成炎的住处,若婵偷笑了两声,心下感叹。她款款走进庭院,院中遍植着月季,风一吹来,幽香扑鼻,热闹得很。此时正是阳光和煦,温暖地照在她的身上,若婵微微伸了一个懒腰,周身的骨骼啪啪地响,她伸展了腿脚,趁着太阳正好,在庭院中找了一处空地,重新操练起自己的万仞身和杨柳步来。她脑海中不停地回放着当时星月神坛中苗神踩的步子,一直以来她都觉得神坛中的杨柳步的秘诀并非是完整的,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自从那日见到苗神之后,心中对杨柳步的体悟好像隐隐有了一些松动,此刻时机难得,她静静感受着,微风拂面,像是一瞬间自己也要融化进风一般,好像身体没有了重量,那阵风拂过河堤,掠过山岗,抚上江畔的垂柳,若婵顺着心中的声音缓缓运起了杨柳步,她沉醉着,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在周围的下人们眼中有多么地不可思议。
庭院中的人不多,若婵只留下了星月和寸锋,以及门口守了两个侍女。星月和寸锋此刻已经睁大了眼睛,他们没有见过这么神奇的舞蹈。应该叫做舞蹈吗?行动如弱柳扶风,但是步法诡谲多变,时而踩上了庭院中的假山,时而借着月季花瓣的托力腾挪,若婵整个人的身体仿佛没有重量一般。若婵一边闭着眼睛感受着这些变化,一边吩咐着:“寸锋星月,你们来试试。”
得了令,两个早已摩拳擦掌的人对视一眼,欺身向前,星月曾经是翠谷神坛的领头侍女,功夫自然是一等一的,寸锋的功夫更是出神入化,只是以前遇到的人都比较非人,这才让可怜的寸锋一直觉得非常愧疚,功夫粗浅实在对不起若婵这么多年的培养,直到上次从悔过壁锻炼出来,他才重新找回一些信心,这下有了机会,自然不肯放过。
庭院中的动静都不大,星月和寸锋也不知什么时候配合得已经如此默契,一个人从左侧攻若婵的上身,一个人自右侧攻若婵的下盘,在靠近若婵的一瞬间,寸锋速度暴涨,若婵“咦”了一声,身体朝侧边一斜,整个人呈现出了侧卧的姿势,若婵宛如化身成了一根杨柳枝,身虽柔若无骨,却千变万化,这一变化堪堪躲过了二人的合击。若婵不得不赞了一句“好”,也不知道这句好是给自己的还是给两人的配合的。
寸锋见若婵躲过了自己一击,心中顿时被激起了斗志,反身上前穷追不舍,星月则从另一条路包抄,想顺势围住若婵,奈何天上地下四面八方,何处不可走?若婵万仞身一提,整个人腾挪上方,动作一气呵成,这就在房顶笑意盈盈地看着二人,嘴里不忘调侃道:“咦?我竟不知你二人配合得如此默契。”说罢还若有所思地向星月递过去一个眼神,星月面色一红,双脚一跺,这就准备不干了。
寸锋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是微红的耳根子大抵也泄露了一些心思,若婵扑哧一笑,翻身下来,走到二人面前,满意地打量了一下,点了点头。正当这个时候,寸锋神情一肃,突然想起来了自己的正事,他看向若婵,正色道:“坛主,林成溪那边有动作。”
若婵收起了调侃的神情,示意寸锋进了房间,星月则在门口守着。若婵慢条斯理的地倒了一壶茶,示意寸锋坐下,寸锋一边受宠若惊地接过茶杯,一边汇报道:“林成溪一连多日都待在清倌楼没有出来,但是今晨寅时左右在杨柳居的侧门走出了一名女子,身上没有什么别的东西,但是腰间别了一个麻布包着的东西,看形状,像是一个笛子之类的东西。身形也跟林成溪很像。”
若婵眼中光芒一闪,确认道:“消息无疑?”
寸锋点点头,若婵沉吟了一会儿,吩咐道:“继续跟着她,知道她的所有去向,但是林成溪在洛阳城中耳目众多,切记小心别让人发现了。”说罢顿了顿,继续道:“另外发一封信给阿婆,问问一个叫做明璜的东西。”她眯了眯眼睛。
寸锋点点头,这就退了出去。若婵心中有些狐疑不定,林成溪一定在追踪苗神的消息,拿到碧玉笛之后她必定会有所动作,但是若婵不清楚她要去哪里,见什么人,这些都是未知的。这种事情超出控制的时候,最让她有些心慌意乱。
她不安地踱着步子,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