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戍卫森严,已非平日能比。↖↖爱.阅.读www.loveyuedu.com↗↗姚甚当日隐秘离京,无人知晓,此番亦不能堂堂正正以其绍亲王爷的身份回京。
不过,姚甚在京城内外均有亲信故旧,知悉多方消息,拼凑起来,姚甚知道了沉潭之变的始末与如今京城局势。
皇后沈宁死的消息轰动天下,市井之中流传着不少沈宁之死的猜测,间有认为皇后之死是桑礼等奸佞之臣勾结后宫的设计,甚至好事者将元凶主谋直指二皇子姚祜。
姚城对沈宁之死清楚无疑,但耐不住旧臣的烦扰,便将诸多被猜测之臣交由刑部审查,其中就包括被揣测最多的桑礼。
桑礼被下狱,柳如烟惴惴不安,病急乱投医,来威吓陈氏。
“我已将血人参籽给了你,你还纠缠我做什么?”陈氏冷冷问她。
柳如烟道,“你已知道我的处境,所以我知道你不怕我,只要等我夫君坐实了谋逆罪,我受他牵连。你就永绝后患了,是吗?”
陈氏看着她,沉默不语。
这时候,一个穿着黑衣服的蒙面男子走了进来,抱着一个孩子,是陈氏的庶子。
陈氏看向他,强装镇定。
柳如烟道,“有个词叫穷寇莫追。如果我真是在劫难逃,你们陈家都得给我们桑家陪葬。”
陈氏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对柳如烟道,“我帮你。”
于是,陈氏开始做柳如烟的军师。
她知道此时京城的局势就是皇帝与旧臣矛盾激化的结果,沈宁之死是旧臣发难的结果,而桑礼不过是顾及皇帝脸面的一个代替的靶子。
他的生死要看皇帝与旧臣博弈的结果,稍有不慎,小命不保。
她此时一家性命都捏在柳如烟这个亡命之徒手中,与桑府一命相连,首要目标就是救出桑礼,解除桑礼的危机。
但救法不同,能够获得的利益也不一样。她选择了最颠簸的一种——釜底抽薪,替柳如烟游说二皇子。
……
“太皇太后死了这么多年,记得她的人,誓死追随她的人不是白发苍苍就是早已黄土长埋。你说这些旧臣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和皇帝叫板?”
沈柔从绍亲王府回来以后,和秋雅、迟归两人坐在院中说话。
迟归道,“不是因为柔儿你那个姑妈吗?”
“姑母之死,并没有太多的猫腻,更多是因为忧思成疾、郁结于心。且她久病,这些朝臣都是知道的。”沈柔不以为然。
秋雅想了想,转了转自己的眼珠子,看了一眼迟归,道,“是因为狄戎局势吧?”
她一针见血,迟归愣住。
沈柔望向了迟归,将京城的一份邸报给了迟归看,上面写着近来边境的一些纷扰小事,间有狄戎人的一些闲言碎语。
迟归看了好一会,才明白秋雅话中的“狄戎局势”是怎么回事。
狄戎王在狩猎中受了重伤,隐瞒了数月之久还是走漏了风声,狄戎王在近臣的催促下不得不开始物色新王人选,而知悉消息的狄戎王子开始为继承王位各自较劲。
脾气最火爆的伽噶王子甚至出兵滋扰边境,想通过战争获得狄戎国内的臣民支持,从而上位。
阴鸷的皮隆王子则通过姻亲笼络国中贵族,以贵族的支持上位。
实力最差的吉休王子便作“孝子”,每日侍奉狄戎王,巡守王城。
“此时的狄戎,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如果打起仗来,绝对没有一个主心骨能把握全局。这也就是旧臣们发难皇帝最大的理由。”沈柔分析道。
迟归不解,“他们想打仗?”
“正是,狄戎军事强盛,但是游牧民族最大的劣势就是资源匮乏、外强中干,一旦内部局势不稳,外攻易破。这对这些经历过狄戎袭扰之苦,想一劳永逸解决问题的旧臣来说,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沈柔对迟归没有丝毫芥蒂,把自己心中的猜测与想法都言说与他。
“可他们为什么不直接请皇帝出兵,反而要给他惹麻烦?”迟归不解,他是一根筋,不懂这些文人九曲回肠的操作。
沈柔与秋雅对视一眼,道,“因为现在的皇帝,看似强硬实则懦弱。他有一点很像太皇太后,那就是被动。”
“而且他被动的理由跟太皇太后如出一辙。”
迟归仍是一头雾水,秋雅开口道,“主子说的是崔氏吧?”
沈柔点了点头,“此时举兵对姚城来说,很容易腹背受敌。狄戎的局势不一定总往最有利于他打仗的形式走,若是一旦陷入战争泥潭,他则要因战略物资受崔氏的制掣。即便此战能赢,他也要拨走国库不少存银,赋税之中,农业耕种的常数难以补足这个窟窿,苛收商税则要过崔氏烈马这个难关。旧臣们正是猜透了这些,所以才会以皇后之死发难,改易朝中话事人,架空皇帝,先除外患。”
迟归突然想起了近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