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姑点了点头,道,“王爷,确实有这么个东西,不过它的本名并不叫血人参,而是人血参,是以人血豢养而成的邪物。|?爱阅讀l○ve?ueDu.С〇М|”
“是什么来历?”姚甚问道。
灵姑道,“人血参来自西域,是西域的一个善于纵舞的行巫之族所有。参籽要寄宿人体养大,养到周身血精都为参所食,才能剖体取参。此时,便是成熟的人血参。人血参服用之后有类似于息肌丸的功效,令人返老还童、焕发青春。”
“但是这种奇效会重创五脏六腑,服参之人后半生都会重疾缠身,备受折磨,却因为人血参固有的续魂吊命的功效而生不如死。灵木族古籍中记载过三例病案,据说寿命最长的在服用人血参后有十一年的寿命,但是死状非常凄惨。”
姚甚听得毛骨悚然,比起灵木族,毁掉血人参似乎是更加重要的事情。
“西域行巫之人原本是用此物来行厌胜之术,但是因为使用不当,人血参为人所食,便被发现了以人养参的法子,从此一发不可收拾。”灵姑叹道。
“此物可有什么相克之法?”姚甚问。
灵姑摇了摇头,“王爷,这些是我从繆雪那里知道的。我也曾问过他这个问题,但是他告诉我,如果真有什么相克之法,那个善于纵舞的行巫之族也就不会覆灭了。”
“覆灭?是被杀了么?”姚甚问。
“繆雪说,他们是因为发现了血养之法后,想培植更多的人血参,在养参籽的时候,参籽入血。前前后后,整个族群都死于人血参。”灵姑道。
“那人血参是怎么流入中原的?”姚甚问。
灵姑想着,道,“他们族人都知道,血养之法死状凄惨,没什么人愿意活到最后,所以都在参未养成之时便死了。但是族中有个惜命的女子,一直用族中巫术与血人参抗衡,虽然最后也死于血养之法,但是她死的时候,体内的人血参已经成形,而且是一个多籽参。”
“繆雪说,因为没有来得及取参,那颗参最终随着身体一起腐烂了。但是参籽没有,而且参籽被人取走。具体没有人知道那个参到底有多少参籽,但是依照灵木古录记载的病症,已经用了三个参。”
“但是,用去的这三个参,不会有新的参籽么?”姚甚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担忧,若是参能源源不断地养出参籽,那不是没完没了么?
事情似乎比他想象的棘手多了。
灵姑摇了摇头,道,“也许这对王爷算是个好消息,不会。人血参并非成熟就会结籽,血养之法出来之前,纵舞巫族便已经知道如何养参结籽。血养之法结成的多籽参,应当是被用了以往的结籽法。纵舞巫族覆灭以后,虽然参籽流入江湖,但是结籽之法再也无人知。”
姚甚放不下担忧,“灵木古录中没有记载?”
灵姑摇了摇头,“灵木古录中记载的大多是中原的巫术,还有对西域一些巫术的克制之法,对于人血参的记载寥寥无几。”
“那繆雪知道么?”姚甚问。
“繆雪亦不知。”
思考了半晌以后,姚甚抬头直视灵姑,“灵姑,本王要你一句实话。”
灵姑长拜,“时至今日,灵姑对王爷不敢再有隐瞒。”
“好。”姚甚道,“本王无意天下,惟愿太平安然。我也理解你这些年甘愿受禁,实为再见他最后一面。”
听见这话,灵姑不可思议地看向了姚甚。
姚甚继续道,“本王会让你再见他一面,但不得违背太皇太后平顺天下的遗诏。”
灵姑含泪再拜,“灵姑确实此生别无所求,当日隐瞒王爷,为和宁郡主解灵肉之症,也确实有此私心。今得王爷承诺,灵姑不敢藏私。”
姚甚点头,“如此甚好。日前我见过繆雪,他言称此时的和宁郡主沈柔与国公之孙靡黎,皆是以人血参重生而来,此事可属实?”
灵姑蹙眉,想了许久,对姚甚道,“王爷,以灵姑之见,应非事实。”
“有何根据?”姚甚问道。
“人血参说到底也只是个寄身的邪物,离人即死,哪有什么重生的邪术?”灵姑道。
姚甚将他在渡厄庵所听闻之事告诉灵姑,以证真伪。
灵姑想了许久,且翻阅了灵木族所有古籍,仍旧不认为重生确有其事。
而姚甚疑惑的是,沈柔、靡黎与繆雪三人言之凿凿。沈柔与靡黎尚且有串通的可能,但是一个脾气古怪、行为离奇的狄戎巫师,又是为何?
三人之言行,似乎完美印证了重生的存在。
“但沈柔自幼时便知前生事,步步为营,令沈玦时夫妇离京,送走沈浪,处处制掣桑礼,这实非一个婴孩能够做得出来的。而靡黎自幼显露出来的,也并非孩童言行。这如何解释?”姚甚问。
唐辰此时才插嘴,道,“灵姑,小郡主这些年多次深陷灵肉之症,确实有灵体不相容而导致的。若是说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