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山下发生了水患,人们涌上了山来。↑↑шшш.lσveyùedū.cōm↑↑这些人病的病,伤的伤,皆是苦不堪言。一连下了整整一个月的雨,山中能躲雨的地方不多,他们便敲开了渡厄庵的大门,求困厄师太收留。困厄师太是心怀慈悲之人,便收留了他们,细心照顾,还冒着雨漫山遍野地给病人采草药。”
“还下山走了好远的路,去化缘,将化缘来的饭食给了这些贫苦之人。水患消退以后,他们拜谢过了困厄师太的恩情,便回家去了。困厄师太教导他们要以苦难为舟,世事虽苦但不要怨天尤人,悲伤自苦。他们受教而去。”
“他们走后,困厄师太坐在佛前诵经,整日滴水未进,一直回忆着这件事。她以为,这件事是佛祖给她上的一课,布施帮扶贫苦,最积善德,于是,她便以这件事为由,将普生庵改为了渡厄庵,取义为贫苦之人渡厄。改名之后,渡厄师太更尽心尽力地救济贫苦,广结善缘,不仅令渡厄庵的香火日渐旺盛,来此修行之人,也不在少数。”
过厄师太往沈柔的面前递了一杯茶,道,“所以,渡厄庵便有了今日的局面。”
沈柔笑着端起了茶,轻啜一口,道,“这么说,困厄师太就是本庵的祖师太了?”
“正是。贫尼常常以此典故教导庵中弟子,要心怀善心,以人为舟,为困厄之人,渡过困时厄运。”
沈柔闻言,愣了一下,过厄师太自是注意到了她这异样的神色,她便将杯中茶水饮尽,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而沈柔看着面前的这个人,虽然面带慈祥,口口慈悲,其实内心是个万恶之人。
若她所说的困厄师太的故事是真,她根本不及那困厄的万分之一。困厄师太虽然是自修出家,但应是佛家真正的弟子,面善心善行亦善。
而面前的过厄师太,虽然拜在佛祖门下,但心思狡诈,并不真诚。表里不如一,法号过厄,实在造厄,是面善心毒之人。
沈柔想着,这两个人的法号,其实应当交换一下,困厄、过厄。
困厄师太入佛门为众生从困苦之中求得解脱,而过厄师太则是利用佛门,引诱无辜之人陷入厄运之中。
什么以人为舟,对她过厄师太来说,应该是以人为粥吧?
可恨!实在可恨!
沈柔心里虽然对她恨得咬牙切齿,但是面上还是要维持平和,听着过厄师太向她解释庵中的明规和她为皇后祈福需要做的一些事情。
当然,也同她讲了,她的几个家丁是不能留在庵中的。
之后沈柔说自己要跟几个下人,吩咐一下家里的事情,于是渡厄师太就让人带他们到沈柔日后要住的厢房里去了。
迟归坐在房门外的台阶上,表面上吊儿郎当的,实际上一直在关注周遭环境的动静,还有一些若有似无的注视。
立春关上了门,沈柔确定没人偷听以后,一脸凝重地看着新月和唐辰,问道,“怎么回事?”
新月脱口而出,道,“血!”
沈柔看向了唐辰,唐辰点了点头,道,“方才的那阵风里,有一股血腥味。方才来时,这里是尼姑庵,附近没有什么蓄养牲畜的地方。所以这个血腥味应当是在庵里的。若不是这些尼姑破斋戒,就是别有隐情。我们觉得,这可能不是个普通的尼姑庵。”
沈柔对这件事倒没有什么惊讶的,是在意料之中。
至于他们说的血腥味,应该就是过厄师太困养在庵里的奴隶的。
原来她还在想,日后要查探一下这尼姑庵里是不是真的有畜养奴隶,现在看来,倒是免了这番功夫。
立春趴在门上看了半天外面的动静,随后走到了沈柔面前,道,“主子,恐怕这尼姑庵是个屠宰场呢。我看,迟归和唐辰最好还是不要离开,咱们猛虎不敌群狼,留下来好互相照应。”
沈柔摇了摇头,道,“不行,尼姑庵里都是女人,两个大男人实在是太过招摇了,难免不见人认出来。”
立春着急道,“可是主子的安全最重要!”
沈柔道,“不必担心。让唐辰和迟归先回去……”
沈柔的话还没说完,立春就要上前去劝沈柔三思,留下他们。
沈柔抬起手来阻止她,道,“我并非对这个渡厄庵一无所知,相反,你们所说的风中带血,我心里是有底的。”
唐辰皱眉,“既然如此,为何不让迟归隐在这附近,好与新月姑娘和立春姑娘内外交应。”
沈柔道,“这渡厄庵有猫腻,手脚不干净的人自然是草木皆兵。你们不过是因为闻见了血腥味停了下来,那洒扫的尼姑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我住在这庵中,她们人多,更是要对我时时盯梢。我们在明,他们在暗,自是我们吃亏。”
立春道,“那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沈柔冷笑,摸了摸立春的肩膀,道,“你看我像是坐以待毙的人么?”
看着沈柔的笑,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