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姚城,忽然就沉浸在了丧子之痛里,他有些神情恍惚。↖↖↖↖爱?阅?读шшш.lσveyùedū.cōm↗↗↗↗
想着自己这么多年孜孜以求,想要一个沈宁腹中的孩子,就在自己等不及了的时候,上天忽然给了又开玩笑似的收走了!
天意弄人。
他是个来看戏的,没想到看笑话,看笑话,隔岸观火终究烧到了自己的身上。
着实可笑。
那太监就要过来踢开沈嬷嬷,让姚城进去看沈宁。
没想到在他踢开了沈嬷嬷,正要破口大骂的时候,姚城也一脚把那太监踢开,任那太监往柱子上撞去。
那太监把脑袋给撞破了,知道姚城生了气,于是匆忙跪了下来,道,“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姚城冷笑着,走了过去,把自己的脚踩在了那太监的头上,道,“朕还没说话,你就开始逞威风了是么?皇后在里面睡觉,你就在外面,打她的奴才?”
太监此时吓得发抖,连连道,“皇上息怒,奴才再也不敢了,皇上息怒!”
姚城又一脚把他踢开,对身边的侍卫道,“不要让朕再看见他。”
之后,那太监吓得拼命求饶,姚城都没有一点反应。
直到走出了凤鸾宫,姚城抬起头来看着凤鸾宫这个名字,回想起在绍亲王府“初见”沈宁的情景,到这半生对沈宁的巴结,不由得摇了摇头。
他感觉到自己的头嗡嗡作响。
随后,他对身边的侍从道,“谁也不准打扰皇后静养,违者格杀勿论,让皇后走得安宁……”
像她的名字一样。
最后的这一句,姚城始终没有说出口。
他孤独地走在宫道上,眉眼之间是掩藏不住的失落。
遇见桑贵妃的时候,他的失落也落在了她的眼里,她正要上前好生宽慰,却被他冷冷地推开,随后,被他的随扈隔开。
谁也没办法近前打扰他。
……
姚甚一直抱着锦怀,仍沉浸在沈宁的遭遇里,无法自拔。在他心里,沈宁似乎一直如当年戏院门前所见一般,清冷娴雅,恍若仙子。
“怀儿……”
沈宁忽然转醒,身体痛苦之际,身边没有人,便只能喊着锦怀的小名。
她以往当着人面,都是直呼锦怀,而在人后,她更喜欢叫锦怀为怀儿。
宫婢当即反应过来,跑到了沈宁的身边,小声问道,“娘娘,你觉得怎么样?”
沈宁艰难地睁开了眼,看向了那个宫婢,眼中饱含痛苦和无措。
“怀儿呢?”
锦怀听见了沈宁在叫她,当即就要起身,却没想她因为躲在衣柜里,双腿弯曲了太久已经麻痹了,起来的时候,就这么摔在了地上。
姚甚将她扶了起来,让她慢慢走到了沈宁的床边。
沈宁望见了忽然出现在眼前的姚甚,不知是幻觉还是真的,她虚弱的眼神看了姚甚很久很久。
宫婢和锦怀都十分应景的没有说话。
许久之后,沈宁才幽幽问锦怀道,“怀儿,你怎么了?”
锦怀抹去了自己的眼泪,撑起了一个笑,对她道,“舅舅来宫里看我,我心里太高兴了就冲了过去,没想到舅舅一点儿也不疼怀儿,没接住,就摔了一跤。”
说着,锦怀还对姚甚抛过去一个嗔怪的眼神。
沈宁半起身子,对锦怀道,“我给你看看吧。”
宫婢当即将沈宁按回了床上,软声细语道,“娘娘,你躺着吧。宫里这么多太医进进出出的,待会让太医给锦怀看看就好了。况且,”宫婢看了一眼姚甚,道,“人家亲舅舅在这儿呢,让人家亲舅舅管就是了。”
姚甚看着沈宁,忽然愣了神,没有及时应她的话,叫那宫婢暗暗地踹了一脚。
姚甚当即反应过来,点了点头,道,“怀儿我照顾就好,你躺着,好好养病。”
沈宁点了点头,忽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宫婢在旁边为她顺了好久的气,她才缓了过来。
之后,宫婢拉着锦怀出去,道,“锦怀,我那有点药酒,我带你去擦擦,肿起来就不好了。”
锦怀明白她的用心,点了点头,道了一声好。
随后,她看了一眼沈宁和姚甚,浅笑着退了出去。
于是,寝宫里就只剩下沈宁和姚甚两人。
沈宁躺在床上,睁着眼睛静静地看着姚甚,嘴角似笑非笑。
姚甚站得有些不自然,看着沈宁的注视,感觉自己的腰板有些僵直,十分窘迫。
沈宁看着他,道,“你比以前老了很多。”
她说的以前,是他们初次见面的时候。他还是个年轻的公子,她是个未出阁的姑娘。
“一把年纪了,怎么能不老呢。”姚甚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