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便道,“本官看你也干不了活了,”随后他看向了要去找大夫的捕快,招了招手,道,“快去快去,找最好的大夫!”
“是!”
衙门的捕快们把唐辰扶了起来,在唐辰的指示下,给他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伤口。
之后,他们还找到了其他还没死但是都不同程度受了伤的人,向府尹报告了情况。
府尹蹲下来看着地上刺客身上的伤口,道,“看来这些刺客是死士。”
“何以见得?”秋雅抱着柱子,用她那带着哭腔的声音问道。
府尹低头,疑惑地看着一具尸体的脖颈上的伤口,道,“这个指甲印……”
一旁被“唤”醒的新月耷拉着脑袋,伸了伸自己的双手,道,“我弄,他们砍我。没刀,指甲,插他们!”
府尹皱了皱眉,十分厌烦这个女人说话的样子,等他看清楚了,才发觉这个女人长得极具异域风情,想着应当是西域来的女人,才会将中原话说得这般不利索,也就不追究了。
“这么狠的招,用在了他们身上,几乎都没有什么人退缩。”府尹站了起来,环视了一下整个院子,目测了一下黑衣人的人数,道,“国公府的守卫一般,这个人数,应当是全部的刺客了。也只有死士,执行任务的时候不会退却,在被人擒住,更是会自杀,防止别人顺藤摸瓜,从他们身上找到自己背后的主人。”
府尹看着一具自杀的尸体,“醒”来的迟归看着那个人,想起这是昨晚最后的几个刺客。
因为孤立无援,将要被迟归擒住拉去沈柔那里讯问,没想到他捡起刀直插自己的心口,干净利落。
着实也吓了迟归一大跳。
沈柔知晓此事后,当即道,他们背后的主子一定不是普通之辈。或者是桑礼,或者是更加权势滔天的人,才能养出这样狠戾决绝的死士。
现在,府尹所想,几乎有些与沈柔的想法相同了。
在京城当了不少年的府尹,各种各样的大案小案,几乎都经历过了。其中不少的弯弯绕,也是看得出些门道来的。
如此明目张胆,没有权势相傍,根本做不到这种程度。
他有些不敢查下去了,现在想的,反而是怎么收场了。
京城的大小案件,往往不是要查个水落石出,而是要如何做个“漂亮”、妥当的结果,这才是府尹真正职责所在。
爱查案,追究真相的府尹,在其任上几乎是活不到头的。
他深谙此道。
于是,他先安定好了和宁郡主,然后将府中的尸体悉数抬了出去,清点了一下府中死去的奴婢的数量。
那个被吓得一直浑身发抖,心神不宁的耿氏在给衙门的文书报着人数的时候一直在发抖。
其他人都担心耿氏这胆小如鼠的性格,会把他们带进泥潭里,所幸衙门的人做事都与那府尹一般,不求真相,唯求保住自己的性命与职位。
再加上,遇见了这种事,倒是耿氏的样子更符合常理。
清理过后,府尹对跪在靡国公身边的沈柔道,“郡主,兹事体大,下官应该给皇上写个奏折,才能安排下一步怎么做。”
沈柔淡淡地问道,“那我国公府,可以办白事么?”
府尹回道,“这是应当,只是……”
“大人只需要告诉我,能与不能便是。家人惨遭此厄,还不许我哭么?”沈柔冷冷道。
她可不想听这府尹给她掰扯一些什么大道理,她不想听,如今她顺水推舟,将计就计,清理掉了整个府里的卧底与内应,即便是桑礼可惜了这些棋子,谅他也不敢作祟。
桑礼与她,应当各自心照不宣,他杀了她的人,她也杀了他的人。
他们只能将这一帮人都捆在一起,当成这场血案里的“凶手”和“无辜人”,一并抹去。谁也不会想要深查下去,把这里面的阴谋摊出来,惹祸上身。
这也是她会如此果决的,要新月他们动手杀人的原因。
她赌桑礼不敢轻举妄动,事实上,她没有任何悬念地赌赢了。
这场血案轰动京城,但并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和幕后主使的踪迹,上报了皇帝以后,皇帝也只是淡淡地回复了“彻查”两个字。
京城茶楼,多了一个极有分量的谈资,大家都在猜着,这里面到底有多深的水,皇帝平静的表面下,到底在想着什么。
国公府作为这场案子的“现场”,自然没有去掺和这些聊天。
经过国公府门前的,几乎都停下来,叹息地看着那家丁们把红灯笼和红绸取下来,丢在一旁,又挂上白灯笼和白绸。
“没想到,红白交替,如此之快。这国公府,怕是招惹了阎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