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了府尹以后,沈柔便叫来了耿氏和秋雅,把府中善后之事和靡国公的后事都交给了她们。??爱?阅?读Шww.loveYueDu.?om?
耿氏脸色惨白,沈柔只好对她道,“夫人,事急从权。我这也是无可奈何,若是你看不过我这样的做法,我可以……”
耿氏强撑着笑容,回道,“郡主,妾既然已经嫁入了国公府,此生也就与国公府捆在了一起。以前国公爷被夺爵后,妾弃国公爷回了娘家,也实属无奈。如今虽然国公爷仙去,但府中还有郡主,妾愿意陪在郡主左右,为郡主解忧。”
说着,耿氏颇有些戚戚然,“更何况,妾知道郡主这多少秘密,留在国公府里,郡主也好封我的口。”
沈柔不免有些惊讶,“耿夫人这说的是哪里话呢。”
她忽然有些怀疑耿氏了,换做平常人,若是放她回娘家,她可是求之不得,这耿氏却反其道而行。
秋雅看着沈柔蹙眉,知道她在怀疑耿氏了,便帮她问耿氏道,“耿夫人为什么愿意如此屈就自己?”
耿氏本就知道她们会追问,也不避讳什么,道,“说实话,妾对少国公爷并没有什么感情,国公爷也对我没有什么加恩。这国公府里,对妾好的,也就是少夫人母子了。”
耿氏望着院子里一地的血,叹道,“妾自幼怯弱惯了,什么也不会,性子不讨人欢心。来了国公府,更是谨言慎行畏首畏尾。少夫人不嫌妾,时常帮衬,妾对她十分钦慕。可惜,她太重情,年纪轻轻便跟着少国公爷走了。实在叫妾遗憾非常……”
说着,耿氏的眼泪就落了下来,“本来以为,没了少夫人,妾的日子便要难熬了。可是,世子和他母亲一样的心善,一直叫他的婢女帮衬妾,将府中事宜都交予妾处置。”
秋雅道,“所以,耿夫人是为报恩?”
耿氏看向了秋雅,道,“可说是如此吧。”
沈柔和秋雅都相信了她的话。
她性子怯弱冷淡,不愿多说这些掏心窝子的话了,于是便告辞,去料理国公爷的后事了。
而沈柔,望着空荡荡的院子,想起了在石室里的靡黎,便对秋雅道,“秋雅,我去看看他。”
秋雅拉着她道,“主子,你可得谨慎些,若是我遣人去叫你,不管世子如何,你一定要听我的,及时离开。这是保护你,也是保护世子。”
沈柔点了点头,“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
到了石室里,沈柔发现盖在被子里的靡黎一直在发抖,她忙过去问靡黎怎么了。
靡黎仍未退烧,还有些糊涂,一直发抖,什么话也说不清楚。
沈柔十分心焦,摸着被子的时候,发现这被子和褥子都受了潮,再加上这石室阴凉,便让靡黎感觉寒冷非常。
她出来叫立春。
“主子,怎么了?”立春正在帮忙收拾院子,将很多沾了血的花木都移走。
沈柔拉着立春的手,道,“你暂时不要做这些活了,去帮我找干净的被褥来,还有一个火盆,再烧一些热水到石室来。”
立春皱眉,问道,“是石室太冷了吗?”
沈柔着急地点了点头,“对,他的烧一直不退,还喊着冷。唐辰不知道去哪里了……”
这时候,新月拖着唐辰的衣领,将唐辰拉到了沈柔的面前,“柔,你找的唐,我找到。”
唐辰小心翼翼地护着手里的药碗,哀叹了一声,道,“好不容易叫人抓来了药,我这不是在厨房给黑公子煎了,好让他快点服下嘛。”
沈柔见到了他,就像是见到了稻草一样,忙道,“你快跟我去看看他!”
唐辰把手里的药碗往她面前一推,道,“这不是刚要去吗?你就让新月姑娘拎小鸡一样给我拖来了。”
新月忽然像是听见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道,“这叫,拎小鸡!”
说着,还扯了一下唐辰的衣领。
唐辰不耐烦地抖了抖,道,“是啦是啦。”
之后,唐辰便和沈柔一起去了石室。
靡黎还是一样混混沌沌,唐辰给他号过了脉以后,对沈柔道,“他应该是冷了,你先把药给他喂下,然后注意保暖。几个时辰后,我再来给她看看。”
沈柔端着碗,担忧道,“用不用换地方?我看这地方实在阴冷,就算是加了被子和火盆,也不见暖和。”
唐辰道,“本来是应该换的,但是看秋雅姑娘的意思,换了不安全。若是忽然那府尹又回来,咱们也来不及将他藏起来。不如……”
他想到了好办法。
“不如什么?”
唐辰看了一眼后面单纯的新月,笑着对沈柔道,“郡主可以献身。”
“献什么?”新月凑上前来。
唐辰笑道,“郡主,心照不宣就是了。”
他可不想跟新月解释这么深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