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真正能左右乾坤之人。
也就寓示着,所有事在太皇太后去世后,都呈现胶着的状态,长达数十年。
而姚甚这样本该在旋涡之中的人,也就靠着这小小的花生糖板,消解皇帝心中的猜疑与嫉恨,维持与崔氏的联姻,崔氏与皇帝之间微妙的相持,才达成了绍亲王府生的平衡。
在这平衡之上,姚甚又叠上了一个凤鸾宫。
竟然多年未倒。
锦怀心中不免对自己玩世不恭的舅父时有钦佩,只是也惋惜他是这京城中平衡生存之人,而不是破旧立新之人。
“锦怀姑姑?”
沈柔的声音将陷入沉思的锦怀拉了回来。
锦怀尴尬一笑,“你看,我想起舅母,不免有些伤心失神了。”
沈柔握住了她的手,“对不起,柔儿提起姑姑的伤心事了。”
锦怀笑道,“谁还能没点伤心事,要说这伤心事,指不定谁比谁的血泪多。”
说完,锦怀移开了话题,道,“你今日怎么特地登门来访了?是那桑府的人又欺辱你了是么?这可才过没两天。”
沈柔道,“这道没有,如今别说这桑礼和柳如烟,就是那平日爱矫揉造作的桑采,也不敢招惹我了。”
“那你是因为什么?”
沈柔将自己在国公府所遇见的事情和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诉了锦怀。
锦怀并不同意,“那怎么能行?如今这靡黎不在,若是做主让你嫁过去,那不是要你当活寡妇么?国公府的事情,我自可请皇后娘娘差人去问候,那些小妾也就会收敛了。怎好白白搭上你的终生大事?”
沈柔道,“姑姑,靡国公如何待我,大家都是有目共睹。我不能眼见他晚景凄凉,你三日五日差人问候,那些下人应付了事,又岂会真善待于他?”
锦怀眉头深锁,“可是,嫁给门第衰微的靡国公府,日后不是报仇无望么?”
沈柔叹道,“当初我相府与国公府两门共荣,不也没有斗过桑礼这个小人么?与其找个高门富户给桑礼作靶子,不如嫁入国公府,叫他以为我也不过如此。”
“何况,我从未想过用婚姻来换取复仇的筹码。”
锦怀看着她,半晌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抱在了怀里。
“我看京城中那些怀春少女,想到你满心血,便觉得心疼至极。既然你想嫁入国公府,我就替你与皇后娘娘说吧。一切都遂你的意,只是切莫玉石俱焚。”
沈柔抱了抱锦怀,道,“姑姑,我此生已许靡黎,绝无他想。嫁入国公府,也算是我的夙愿了,请你告诉皇后姑母,不必为我伤怀。另外,桑礼如此小人,我想做的事情他一定会尽力阻止,所以我想请姑母佯装为我与小侯爷求亲,反逼桑礼或齐慎之将我推回给国公府。”
锦怀懵了,“怎么要费这么多周折?”
沈柔歪了歪头,“要是桑礼是君子,我哪里需要这么多心机?就因为他是小人,所以我才要用些手段来达成我的目的。”
“若是桑礼和小侯爷都不如你所说,将你推回国公府呢?”
“我与靡黎的娃娃亲,京城鲜有人不知。这和宁郡主的亲事,免不了有人要提起当初的娃娃亲,此时桑礼或者顺水推舟或者袖手旁观,多半不会阻拦。那时候,皇后姑母放手任了便是。”
锦怀点了点头,“那好,我明日回宫,就和娘娘为你安排此事。”
之后,沈柔便起身告辞。
“若是锦怀姑姑有空,明日可以去茶楼喝几杯茶再回宫,那儿有很多京城里的趣事可以听。”
临走时,沈柔还提醒锦怀。
锦怀与沈柔心照不宣,笑了笑,将沈柔送离了王府。
回来之时,见姚甚端着碗站在房门前,看着回来的锦怀。
“这小姑娘可以去茶楼跟那些夫人争一席之地了,这招声东击西若是奏效了,我就写本子里。”姚甚赞道。
锦怀抱胸,看着他,“那你是觉得兴许没有用?”
姚甚摇了摇头,“我没有这么说,有用是肯定有用的,就怕人家有后招。”
“后招?”
姚甚耸了耸肩,放下碗,摸了两块糖又进了屋,“走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