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桑礼沉着脸回到了家里,问下人道,“夫人呢?夫人在哪里?”
“夫人在饭厅伺候老太太用晚饭。Шww.l〇ve?ueDu.?М”
“知道了。”桑礼像扇苍蝇一样赶走了下人。
随后,他便匆忙地来到了饭厅。
老太太白槿湖已经吃饱了,正准备离开。
柳如烟见桑礼进来,马上迎了上去,“老爷,你回来了,给你准备了饭菜,我这就去给你……”
话还没说完,活生生就挨了桑礼一个耳光,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
包括那正准备离开的白槿湖,正无奈地摇着头,知道又要闹起来了。
柳如烟被这一巴掌打蒙了,还没来得及辩驳,就听桑礼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这贱人,又在外面招摇什么?给老子丢人现眼!”
白槿湖听着他说的这些难堪的话语,哪里是读书人该说的?
本不想掺和他们夫妻事,但还是用自己的拐杖戳了戳地板,为柳如烟说起话来了,“你这又是怎么了?一回家就对妻子打打骂骂。”
桑礼收敛的怒气,对白槿湖行礼道,“让娘亲见笑了,您实在不知道这贱人在外面给我惹了多少流言蜚语……”
白槿湖一脸肃容,“你们让老身见笑的事还少吗?究竟是什么流言蜚语,让你连话都不能好好说了?”
被白槿湖这么一说,桑礼也收敛了一些,坐了下来,道,“今日我在外面,听了许多人的话,说刘汇死了以后,这丞相之位恐落在我头上。这桑家夫人已经自恃丞相夫人,在外面耀武扬威了,听说还在茶楼打了陈家的夫人和姨娘……”
白槿湖沉了一口气,问柳如烟道,“可有此事?”
柳如烟捂着自己被打肿的半边脸,眼神闪烁,转而在白槿湖跟前跪着,支支吾吾道,“事情……事情不像外面的人说得那么难堪……”
桑礼指着她道,“你就说你有没有打人吧?!”
柳如烟低着头道,“打人……确实有……”
说着,她预料到桑礼腾然的怒气,忙抬起头辩解道,“但实在是事出有因,老爷,老太太,你们要听我细说啊……”
桑礼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还细说什么?!现在外面传得沸沸扬扬,有些人都说,刘汇的事,是我预谋了要夺位,才对上官落井下石的!”
白槿湖摇了摇头,道,“不论什么缘故,既然你动手了,就由不得别人怎么添油加醋地说。往常也有劝说你们,夹着尾巴做人,偏要撅着屁股招摇过市。”
说完,白槿湖觉着柳如烟也没什么无辜的,不想费心在桑礼面前保她了。
于是,白槿湖对自己的婢女道,“小翠,扶老身回房吧。”
“是,”小翠扶起了白槿湖,“老夫人仔细。”
白槿湖走了以后,桑礼便无所顾忌,正要好好训斥柳如烟一番,柳如烟忙抓住他的衣摆,瞪着眼睛道,“老爷,我是为了咱们的采儿啊。那些京城里的长舌妇说,沈柔要抢咱们采儿的夫婿……”
这话倒是让桑礼冷静了下来,“你是说齐慎之那个小侯爷?”
“是啊,老爷。”柳如烟点了点头,看他缓和了下来,便继续道,“不知怎的,自从锦怀回了一次宫后,街上就有些流言,说小侯爷和那郡主两情相悦,要皇后做主让他们成婚,把郡主嫁入侯府!”
说着,柳如烟露出了哀愁的神色,“昨天小侯爷约咱们家采儿去逛街,一对璧人,叫那些长舌妇瞧见了,一顿编排,竟然成了咱们家采儿跟郡主抢男人。那陈寡妇素来与我不合,又常常抓着事由阴阳怪气的,这回她在采儿的事上对我冷嘲热讽,我出于一番爱女之心,才一时头昏脑热,与她起了冲突。事后也是后悔莫及,让她更有了由头,在暗地里掐话诽谤老爷你……”
这桑礼这回是真镇定下来了,假模假样地伸手来扶柳如烟,道,“夫人,我错怪你了,快起来吧。”
柳如烟受宠若惊,感激涕零地叫他扶了起来。
之后,桑礼冲着下人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给夫人拿擦脸的伤药?”
“是……老爷……”
下人匆忙离开了,这儿就剩下了桑礼和柳如烟两人。
桑礼道,“夫人,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采儿没那个富贵命也就罢了,这沈柔可不是什么善茬,若是她嫁入侯府,得了势,指不定怎么报复我们呢!”
“是啊老爷,绝对不能让沈柔嫁入侯府!只是,老爷可有什么主意没有?”
柳如烟这么说,但她的当务之急,不止是阻止沈柔嫁入侯府,还要让她的采儿能稳稳地当上齐国侯的侯爵夫人。
桑礼沉思了片刻,对柳如烟道,“夫人,不如这样。日后若是小侯爷还来约咱们采儿出门,你给采儿穿好些,让她大大方方跟小侯爷出门去。”
柳如烟担忧道,“那不是让他们把话说得更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