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礼捋顺了柳如烟耳边垂落的发,说道:“为夫不才,让夫人受委屈了。〖?愛阅讀〗”
柳如烟启唇道:“我的命本就是平白捡来了,受点委屈能如何,你与我,不过都是捡了别人的命罢了,回家吧。”
听她这样说,沈珏时撇过脸,不忍看她,桑礼倒是做足了礼数,像靡国公拜别之后,又对着沈珏时拜别。
“丞相大人,下官告退。”
一声丞相,将旧日情分,悉数抹去。
待桑礼走后,靡国公冷哼一声,说道:“沈小子,你这心,做情义之人,够,入朝为官,不够。”
说罢,挥手招呼了自己的两个孙儿,看样子也准备离开了。
“国公爷方才所说是真是假?”
靡国公抚着胡子,斜睨了沈珏时一眼,说道:“是或不是,皆在你心,你素日与桑家兄弟交好,最是清楚,可别被花言巧语蒙了心智,害了身边人才好。”
说罢,意味深长地看了沈柔与曲婉莹一眼。
沈珏时立马屈身大拜:“谢国公爷提点。”
见沈珏时听进去了自己的话,靡国公也满意地笑了一下,看着还在呆愣站着的靡烬和绕在沈柔身边不肯离开的靡黎,立马又开始吹胡子瞪眼起来。
“傻小子,还不快走?功课还未温习,也不担心未来的妻家笑话!”
一听这话,靡黎立马端端正正向沈珏时夫妇二人行了礼,说道:“黎还有功课要温习,叔叔婶婶顾好身体,黎等改日再来。”
靡烬的小脸还是崩的紧紧的,行完礼只说:“烬先告退。”
果不其然,又换来靡国公一声恨铁不成钢的冷哼。
曲婉莹笑着目送三人离去之后,立马就变了脸色,沈珏时轻声唤了一声:“夫人。”
沈柔的情绪已经恢复了正常,曲婉莹现在却是没有一丁点的好脸色:“方才怎的没有想起夫人,现在倒是记起来了?”
沈珏时赔着笑说道:“为夫心里是时刻都记着夫人的。”
曲婉莹冷哼一声,对沈珏时的情话不为所动。
“你记着我,却还是更牵挂你那妹妹吧?”
听曲婉莹说这话,沈珏时面上一囧,说道:“总归是歉疚更多。”
听他说这话,曲婉莹的火气又大了几分。
“你歉疚她,那我何须歉疚她?柔和又何须歉疚她?你有妹妹,我也有!若不是她拽着姐姐扑蝶,我姐姐也不至于为了护她摔下山崖惨死,该歉疚的是她,不是我们!”
沈珏时看着自己的爱妻,知道此时不该火上浇油,却还是说道:“她已经受过罪了,被父亲逐出家门,父亲也因为气急攻心,没多久便离世了,这些你都是知道的。”
听到这里,曲婉莹面上越发冷了起来。
“确定不是过继到柳家,而是逐出家门的吗?若是让我姐姐将她推下去,死的是她,而不是姐姐,我也愿意我姐姐被逐出家门,只要她好好活着就好。”
沈珏时叹了一口气,将抱着沈柔的妻子揽入怀中,宽慰道:“我知道你难过,如烟当时并未推你姐姐,都是女孩家玩闹,一时不慎,才……”
话未说完,曲婉莹就用力将沈珏时推开,看沈珏时的眼神,也是满脸的失望。
“一时不慎,呵呵,姓沈的亏你也能信?今日那姓柳的还碰了柔儿,若是柔儿出了什么事情,还请你赐一纸休书给我,好让柔儿能免遭毒手,平安长大!”
听到这里,沈柔就差没拍手称赞了,现在要是能说话,就只想说“自己娘亲,就是霸气!”
可还没等自己乐呵多久,就像是应曲婉莹的话语一般,沈柔就感觉自己浑身不对劲了。
沈柔只感觉自己浑身开始发冷,眼睛怎么样也整不开,脑袋混沌成一片,内脏好像要被烧透一般,意识弥留之际,就只听到自家娘亲的一声大喊:“姓沈的,还不快去找大夫?要是柔儿出了什么事,我也要将那柳如烟母二人全都打杀了去!”
沈珏时理亏,此刻也晓得不能再多说些什么,差了下人去叫大夫,又感觉不放心,让小厮抬了轿子,去宫中请太医。
曲婉莹摸着沈柔的身子,只感觉滚烫地灼人的手,就听见贴身的丫鬟说道:“夫人,少爷下学回来了,这方吵着要见小姐呢。”
曲婉莹抹了把眼泪,说道:“你去告诉少爷,乖乖在屋里头做功课,等功课学好了,才能见妹妹。”
丫鬟答应一声下去了,看着混沌不知事的沈柔,曲婉莹心里是满满的自责与懊悔,正在焦急时刻,府里的郎中背着药箱一路小跑着过来了。
曲婉莹连忙让出位置,让郎中诊断。
郎中将沈柔已经长出的碎发拨开,额上已经隐隐约约出现了一片小红点,叹了一口气道:“怕是出天花了。”
“怎的会无缘无故突然就生出天花呢,上午还好好的。”
郎中将药箱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