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宽慰道:“夫人莫要担忧,天花是每个人都要出的,不过是时间早晚的。”
曲婉莹这才稍微安了一下心,又看见郎中面露难色,便开口询问道:“大夫,可是还有其他什么问题?”
郎中犹疑许久,才说道:“按理我是不该多嘴的,可夫人良善,对我又有大恩,我就直言了。”
曲婉莹点点头,道:“但说无妨。”
郎中又看了一眼沈柔,说道:“这天花来的实在是蹊跷,倒像是被传染的。”
听到这里,曲婉莹猛地想起来今日那柳如烟的动作,又问了郎中一句:“这天花,是怎么传染上的?”
郎中面上也有些疑惑,想了一会,说道:“除了去年令郎出过天花,府上也再无人出,该扔的物件夫人都差人扔了吗?”
曲婉莹怕不确定,对着旁边的丫鬟问道:“若水,可都处理干净了吗?”
听到夫人唤她,若水连忙答道:“都是处理干净的,奴婢亲眼在旁边看着的,都是按照江大夫的话焚烧干净的。”
这样一说,郎中面上的狐疑之色更重,又问道:“小姐今日可是接触了什么人?”
曲婉莹问他:“接触会传染天花吗?”
郎中点点头,肯定了曲婉莹的问话,就详细解释道:“小姐现在还未出过天花,是会传染的。”
曲婉莹美目一冷,气势瞬间凌厉了起来,对着大夫说道:“那烦劳大夫诊治了,就开个方子吧,今日之事,还请大夫先不要声张,我们日后再做打算。”
郎中也是个精明人物,点头应道:“夫人但且放心。”
两人这边刚说完,门后就叹出个小脑袋,后头还能隐约听到丫鬟的叫嚷:“少爷少爷,您别进去,小姐不得空呢。”
一见沈浪来了,若水连忙过去,不敢训斥沈浪,冷着脸看着后面的丫鬟,问道:“绿叶,怎么回事?”
丫鬟绞着衣襟,怯懦道:“少爷下学了就要见小姐,拦都拦不住。”
若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蹲下去乖哄沈浪。
“小姐现在睡了,少爷要不然晚点再过来。”
沈浪扒着门框不松手,死活就是一句话:“我不,我就要看妹妹。”
曲婉莹有些无奈,出声乖哄着沈浪。
“浪儿乖,妹妹已经睡觉了,浪儿进来是会吵醒妹妹的。”
沈浪抓着门框思索了一会,曲婉莹以为他要放弃了,谁知道沈浪又说道:“那我悄悄的,就看看妹妹,不出声好不好?”
沈浪一撒娇,曲婉莹就没折了,那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自己,只感觉心都要化了,只能看向大夫。
郎中了然笑了一下,方子也写好了,将笔墨收了去,说道:“这个无妨,令郎已是出过天花,不会传染,不过,每天的衣物最好清理焚烧,免得去学堂给别的人传染了去。”
曲婉莹这才放下心,无奈地对着门口说道:“进来吧。”
沈浪刚想欢呼一声,又想起妹妹已经睡觉了,像只耗子似的轻悄悄走了进来,低声问道:“娘亲,我能去看看妹妹吗?”
曲婉莹无奈地点头,若水用手指戳了戳绿叶的额头,走到大夫跟前端详起了方子,郎中微微一笑道:“与之前少爷的方子一样。”
若水脸色有些微红,轻声说道:“那便是我熟悉的了。”
若水下去煎药,曲婉莹将郎中送走之后,沈珏时才带着太医匆匆而来。
曲婉莹冷着脸,沈浪摸了摸沈柔的额头,扁着嘴问她:“娘亲,妹妹额头好烫。”
因为沈浪出过天花,曲婉莹已经有了经验,没有什么着急忙慌,不疾不徐让太医诊治一般,与郎中一致无二的结论,却是没有说这天花来的蹊跷。
倒是沈珏时面上轻松了许多,长长舒了一口气。
曲婉莹始终没有再看沈珏时一眼,让绿叶用冷水浸湿毛巾,敷在了沈柔头上。
“娘亲,妹妹是生病了吗?”
沈浪问着话,小手拿着湿毛巾的一角,生怕毛巾掉下去。
曲婉莹看沈浪可人模样,刮了刮沈浪的鼻头,说道:“对啊,浪儿要好好照顾妹妹,妹妹就会很快好起来的。”
看见沈浪镇重地点了一下脑袋,曲婉莹微微一笑,对着沈珏时的时候,又是一脸的冷意。
沈珏时将太医送出去寒暄了几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沈柔的屋子已经掌了灯,沈浪抱着沈柔,脸贴着脸已经睡了过去,曲婉莹在小凳上守着。
沈珏时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披在了曲婉莹身上,说道:“夫人去歇一会儿,为夫守着。”
曲婉莹没搭理他。
沈珏时不气馁,又给曲婉莹揉上了肩,继续哄着:“娘子大人就莫要跟草民一般见识了。”
曲婉莹冷哼一声,正待说话,就听见沈柔的哭声。
先是小声的啜泣,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后